“這可說不準。”
一位王爺說着看向了莫元卿。
“你別忘了,靖後和純熙郡主是什麼關係!”
幾位私交比較好的王爺在下面也是竊竊私語着。
但相同的是,視線都時不時的看向莫元卿和她懷中的新帝,也有極個別的人看向了韓湘芸。
似乎也在猜測着這位棲霞郡主爲何也能比太皇太后早知道?
純熙郡主看着對面神色震驚,隱約帶着點不滿憤怒的太皇太后,再看着下方竊竊私語,揣測不安的衆位王爺,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緩緩的沉聲將遺詔內容說了出來。
並且着重說了第二道遺詔中武帝打算對湖廣系動手這件事。
說完就將兩份遺詔遞給了太皇太后。
而純熙郡主則眯着眼在衆位王爺的身上打量着。
在純熙郡主對面坐着的太皇太后看着手上的兩份遺詔,雙手不斷的顫抖着,眼角的淚水無聲的落了下來。
“姑母,這遺詔是皇上的筆記,是皇上的,皇上他...他也還盼着淮兒回來呢,淮兒他一定會回來的!”
“唉!香君,這遺詔你也讓諸位王爺看看吧。”
純熙郡主說完,揉了揉眉心又道:“上面寫的你也看到了,第一道旨意是太子失蹤當日寫的,第二道可能是之後發生了什麼再次寫的,如今這個情形咱們就只能按照第二道遺詔來了,但是,現在若是宣讀了遺詔,湖廣系的一衆大臣聽見了會作何感想?會不會做出什麼事?他們會不會坐以待斃,任由咱們處置?”
“若是淮兒他能回來還好,咱們無所顧忌,一力橫壓即刻即可,但現在淵兒還小淮兒也不在,依靠咱們幾個能不能鎮得住他們?”
“和宣親王、常山親王、勇毅親王、東平親王,你們四人是世襲的王爺,在軍中朝中也是頗有威望,勢力不小,你們說說,這種情況咱們該如何做?”
和宣親王、常山親王、勇毅親王、東平親王四人聽着純熙郡主的問話,互相看了一眼。
作爲其中年紀最長的外姓親王-常山親王上前拱手道:“純熙郡主,遺詔宜早不宜遲,本應在大行皇帝崩逝之際就宣讀的,而且這遺詔乃是在奏摺上所寫,而非聖旨,並未在內閣有所記載,實在是不好在拖延下去,其中原由大家也都知道。”
“郡主,以老頭子我看啊,這遺詔隨時宣都可以,湖廣一系在軍中的勢力不是很大,主要還是文臣。”
“文臣,有老頭子我在,再加上韓老太爺這些忠於大行皇帝的老臣,一些門生故舊加起來也是不小的勢力,很大概率不會出現動盪。”
“就算出現些許動盪,也有足夠的人手及時補充空缺,最重要是有軍隊維穩,其餘的不算什麼。”
“最後就是樹倒猢猻散,一旦朝廷有了對湖廣系下手的想法,其餘派系怕是少不得要插上一手,更別說這還是大行皇帝留下的遺詔,誰能保證大行皇帝沒有留後手呢?”
常山親王說完,一旁的勇毅親王也忙接着道:“姑母,常山皇叔說的有道理,只要不動內閣的那兩位,其餘的動了他們心生顧忌不敢有大動作的。”
“皇兄遺詔上也留下了五位顧命輔政大臣,其中只有一人是湖廣系的,不佔上風。”
“最重要的是兵權,咱們皇室掌握軍權的不少,皇室之外執掌軍權的大臣也是皇兄的心腹,更何況,不是還有棲霞郡主在嗎?”
“泰安侯所留親信雖說被皇兄剪裁了一部分,但泰安侯當初可是官至軍機處副大臣,威望更是僅次於皇兄,現在在軍中真的一丁點人手親信都無嗎?”
“本王是不信,就是不知道這個時候棲霞郡主願不願意爲皇上盡一份力了。”
勇毅親王說着,笑着看了韓湘芸一眼。
其餘的諸位王爺也隨着勇毅親王的視線看向了韓湘芸。
眼中有探究,有忌憚,更多的是打量思索。
韓湘芸聽着勇毅親王的話也是嘴一揚,沒有任何顧忌的說:“大行皇帝怎麼對莫豐元部下下手的,難道勇毅親王你不知道?這不都是勇毅親王你親自動手的嗎?”
“我沒記錯的話,你現在的某位副將就是跟隨莫豐元的一位千戶吧?”
“其餘不願做你手下,更不肯聽從你吩咐誣陷莫豐元的千戶百戶還有數之不盡的精銳將士,都成爲你的刀下亡魂了吧?你殺了多少人,需要我去要名單嗎?”
“正好也讓在場的諸位王爺和太皇太后親眼看看,那些千戶百戶精銳將士是不是真的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