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寧宮外。
明黃色雕鳳百花紋轎輦緩緩停下,莫元卿和司琴一左一右的攙扶着韓湘芸從轎輦上下來,向着坤寧宮內走去。
“娘,奉聖夫人在宮裏住的那段時間就住在東配殿,女兒臨走前吩咐給您拾掇出來了,被褥枕頭什麼都是新準備的,您先去好好的泡個艾葉熱水澡,早些歇息,明日咱們在好好的聊。”
莫元卿說着,緊緊的挽着韓湘芸的胳膊,親切的說:“娘,既然陛下已經發話了,那您就別想其他的了,陪我住一段時間,明日我去請了太醫院院判院正來給您好好的調養調養身子,您就安心踏踏實實的住着。”
韓湘芸聽着莫元卿的打起精神白了她一眼。
“陛下都發話了,我還敢說什麼,肯定是要住一段時間的。”
“行了,有什麼話咱們明日再聊吧,今日折騰了一頓有些乏了,我先去歇息了,你也回去泡個艾葉澡,去去晦氣。”
韓湘芸說完,就讓司琴攙扶着向着東配殿走去。
莫元卿見狀忙看着彩兒吩咐道:“彩兒,你快去服侍着,有什麼缺的少的儘管去準備,再燉一盅紅棗燕窩去送過去,記得好好照顧着,聽見了沒!”
彩兒聞言答了聲“是,奴婢知道!”
小跑着走到韓湘芸身側,與司琴一同服侍着韓湘芸進了東配殿。
莫元卿看着韓湘芸的身影消失後,眉心微蹙的站在原地,臉色有些凝重。
彩屏見狀上前輕聲的問道:“娘娘,您是在擔心老夫人嗎?陛下看在您和皇上的面子上也不會對老夫人做什麼的,您放心,更何況陛下既然僅僅是不讓老夫人出宮,並沒有禁足在哪個宮殿,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您別擔心。”
莫元卿聽着彩屏的話搖了搖頭,眼中的殺意一閃即逝,沉聲吩咐道:“彩屏,你說孫多福爲何會來的那麼及時呢?竟然連敏嬪在都知道,你說,是不是本宮身邊不乾淨了?還是說敏嬪那有問題?”
“這...”
彩屏聞言也是一怔,臉上也頓時變的十分陰沉。
“娘娘,奴婢會好好的去查查的,但可能性不大,也許是陛下在暗牢附近有人呢?皇宮暗牢重要性不言而喻,陛下時刻派人盯着也是可能的,能知道咱們什麼出來不奇怪。”
“但是,孫多福知道敏嬪娘娘在那就不是簡單的了,一定是哪出了問題,奴婢先在咱們這兒查一遍,也會告訴敏嬪娘娘,讓她也注意身邊。”
莫元卿在彩屏說完點了點點頭,“注意點,咱們不阻止陛下安插釘子,但一定要在咱們視線之內。”
“是,娘娘,奴婢會注意的,”
“......”
東配殿,浴房內。
韓湘芸果着身子坐在浴桶內,雙眼緊閉倚靠在一側,冒着熱氣的浴桶內是洗乾淨的翠綠的艾葉,司琴手上拿着帕子用熱水一下下的給她擦洗着。
若是忽視韓湘芸的年紀,確實是一副美人浴圖。
半個時辰後。
韓湘芸換上了一件秋香色沒有任何花紋的寢衣,倚靠在牀上,看着司琴說:“司琴啊,你一會回去將那個名單記牢了,免得明日過後你忘記了,但切記不要寫出來,你我是接觸過那份名單的,陛下可不會放心。”
“老夫人,奴婢知道,一定會記得牢牢地,等出宮回府再寫出來。”司琴給韓湘芸掖了掖被子輕聲的說着。
聽着司琴的話韓湘芸微微頷首,想到了秦遠安插在侯府的那個活着呢幾個釘子,臉色再燭光的映襯下忽明忽暗的,看的司琴是心悸不已。
“行了,說說吧,秦遠按察的那個釘子是誰,範奇還是.....還是吳媽?”
韓湘芸問完,就緊緊的攥着那串小紫葉檀佛頭手串,緊張的盯着司琴。
司琴聽着韓湘芸的話臉色也是複雜,看着韓湘芸緊盯着她的眼神也是一時語滯,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但迫於韓湘芸眼神帶來的壓力,司琴還是迎着頭皮說:“老夫人,您先別激動,着只是秦遠的一面之言,咱們並沒有證據不是嗎?也許是秦遠可以挑撥您和...和吳媽之間的關係呢?”
“呵....吳媽,果真是吳媽嗎?”
韓湘芸原本還堅毅的眼神漸漸的失去了亮光,無神的看着牀頂,眉心微蹙的沉思着着說:“吳媽,果然是吳媽,我說吳媽這段時間怎麼這麼奇怪,太醫院的院判回府診治也沒有看出問題,但吳媽就是臥牀不起。”
“現在想來,像是秦遠被抓那日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