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琴聽着知書的話也是眉心微蹙,深深的打量着知書,想要猜測知書打算說什麼,語氣還如此的鄭重。
但看着知書那臉色嚴肅的樣子,司琴也是心一提,更加疑惑了。
“你說說看吧,咱們也是自小一同長大的,我是什麼性格你也瞭解,對的我自然肯辦應允,若是不然,那我就當你今日這話沒有說過,今日過後咱們還和往日一樣,我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知書聞言點了點頭,看了一旁緊閉着的霓光殿殿門,拉着司琴向廊下紅柱子那走去。
站在柱子內側,雙眼緊緊的盯着司琴,沉聲說道:“老太君剛剛的意思你也知道了,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再踏進侯府一步了,老太君的性格你我瞭解,決定再無更改的可能。”
“其中緣由雖然你和老夫人沒說,但我也能猜到點什麼,不就是與吳媽做了什麼事有關嗎?這事甚至還有可能與老太君和侯府上下生死有關。”
“且吳媽是對是錯,我先暫且不管,我只是個奴婢,也管不了那麼多。”
“但是,司琴,咱們四個可都是吳媽從人販子手中救回來的,若不是有吳媽,你我早就不知道被賣去哪裏了,說不定早就餓死了,或許被賣進青樓窯子裏,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哪有這樣喫穿不愁,出去人人都敬着的日子。”
知書說着雙眼紅彤彤的,剎那間淚流滿面。
對面的司琴也是流着淚的抽泣着,但還是眉心微蹙的盯着知書,她似乎已經猜到知書要說什麼了。
知書用袖子粗狂的擦了下眼淚和鼻涕,哽噎着又說:“吳媽已經自斷心脈,生前諸事也該隨之煙消雲散,老太君要記是老太君的事,也是吳媽對不起老太君。”
“老夫人和二老夫人(孫氏和房氏)和二老爺(莫元白)他們要記,那是吳媽死的不是時候,一個奴婢死在年節惹了主子晦氣,不扔到亂葬崗已是寬容看在老太君面子上了,我也沒得說的,非但不能抱怨還得感激。”
“但咱們四人不能,不能!”
“吳媽對咱們有知遇、救命、教養、謀生之恩,無論如何都不能忘記。”
知書說着緊緊的攥着司琴的手,整個人十分激動。
但她也怕吵醒了韓湘芸,便在上前湊到司琴耳邊輕聲說:“司琴,吳媽她沒有後人,咱們四個就相當於吳媽的女兒,給吳媽披麻戴孝,逢年過節上貢進獻香火,是咱們必須要做的,你不能因爲知道實情,對吳媽心生怨懟,而忽視忘記!”
知書說完,退後了一步,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和鼻涕,不停的短而連續的喘着氣。
沒過片刻,知書就平靜了下來。
但知書此時看着對面任由眼淚順着眼角流下,而不去擦,直勾勾看着她的司琴,心中頓時狂跳不止,生怕她剛剛的那番話讓司琴有了什麼想法。
就在她已經心中發毛,準備開口問的時候。
司琴突然嘴角微揚,面帶苦澀的微微一笑,抽泣了一下說:“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直接說不就行嗎?爲何要說那麼一堆,難不成你以爲我司琴就是個冷心冷肺的人?”
“知書,剛剛老太君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從今往後,吳媽就只是服侍她比較久的一個侍女,並無其他特殊身份,這話你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嗎?”
司琴說着,用帕子擦着眼淚。
突然,就在知書還在思索剛剛韓湘芸那番話的時候,司琴猛的踏出一步,伸手摟着知書的脖子,額頭緊緊的貼着知書的額頭,盯着知書那瞪大的眼睛一字一句說:“吳媽這兩個字從今往後不許再出現在郡主府,咱們要祭祀,也只能在郡主府和侯府外,不然,你先想想,你在老太君心中的份量比不比得上吳媽。”
司琴說着身子分開,冷笑了一聲,拍着手向着廊下的炭盆那走去。
“我言盡於此,你回去後好好的思量,鈺棋和墨畫那你也轉告一下。”
“從今日起,不,是從現在起,我會用府衛將郡主府看的密不透風,哪怕是你今日說的話,明日都會呈現在我的面前,希望你能謹記自己的身份,不要再讓老太君失望了,你可沒有吳媽那好的運道。”
司琴說完,一個人端起那炭盆向着霓光殿後走去。
在路過知書身側的時候,還冷冷的瞥了知書一眼。
這一眼,讓知書的後背發涼,她木訥地轉頭看向霓光殿。
司琴那不帶一絲感情的話再次在耳邊響起,知書不禁打了個寒顫,呢喃道:“我沒什麼想法啊,我就是心疼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