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鬱輕煙咬了咬紅脣,眼睛一下子便紅了。
委屈又生氣的盯着顧宴溱,眼淚要掉下來前,她呼吸顫抖地吸了口氣,轉身跑出了公寓。
顧宴溱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不見了。
等他追出去的時候,電梯剛好合上,箭頭已經往下移動。
顧宴溱清俊自持的俊臉上閃過一絲懊惱。
想都沒想,他從衝入安全通道,從樓梯往下衝。
可他衝到一樓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
衝出公寓樓,左右看了看,都沒看到鬱輕煙的身影。
立在樓下的顧宴溱從來沒有這麼後悔沒及時給她買部手機。
無奈,他摸出手機,給住在這邊的保鏢打了電話,讓人下來兩個方向都去尋找,而他便直接去了公寓的監控室。
鬱輕煙跑下樓便後悔了,她穿着拖鞋,身上什麼都沒帶,主要是她不知道外面又降溫了,她穿的還挺單薄。
可她又不想就這樣讓顧宴溱拿捏了。
藏在花壇的冬青後,見顧宴溱離開了,她又跑回了樓上。
拿着現金銀行卡以及手機,又穿上一件厚外套後她這次大搖大擺的往外走。
可悲的是,電梯打開的剎那,剛剛離開不久高大挺拔的男人壓迫感十足的立在電梯裏。
用不用這麼快?
早知道她不該走之前又去趟洗手間的。
顧宴溱眼眸黑沉地盯着她,大步跨出電梯,拽住她的手腕便往公寓裏走。
反抗不過他,鬱輕煙比誰都清楚。
顧宴溱看着斯文金貴,禁慾謙和,可她知道,他纔不似表面看上去這樣的。
強勢霸道,腹黑狡詐,陰險的很。
兩人不管是牀上還是牀下,都是不對等的關係。
一直將她拉回公寓,門反鎖上後,顧宴溱才沉聲開口,“又要跑?煙煙,我半個月前,我講的話,還記得嗎?”
鬱輕煙嚥了嚥唾液,失憶被拆穿了,索性她也不裝了。
“分手不需要對方同意,我想要好好分手的。”
言外之意她覺得顧宴溱能聽懂的。
顧宴溱將她困在門板上,手臂以及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可還是極力用溫和語氣與她對話。
“不喜歡左撇子,我可以改。還有不滿意什麼的地方?”
鬱輕煙盯着戾氣升騰的男人。
那句她想要說不喜歡他是男人胡攪蠻纏的話終究沒勇氣講出來。
當然知道自己被當了替身這麼丟臉的事情,她也不可能講出來。
心臟砰砰跳着,她半天憋出來一個她覺得還算合理的理由,“你需求太旺,我喫不消。”
顧宴溱被她氣笑。
“有什麼好笑的?我講的是實話。”
鬱輕煙小聲嘀咕了句。
顧宴溱想要斂住笑意,可始終沒有斂住,“那你覺得我們多久一次合適?”
鬱輕煙想了想,擡手在他眼前比量了一根手指。
顧宴溱盯着她蔥白的手指看了看,“一週?”
鬱輕煙搖頭。
顧宴溱蹙眉,“一個月?”
鬱輕煙依然搖頭。
顧宴溱再次被她氣笑,“一年?”
鬱輕煙煞有介事的點了頭。
“呵……呵……呵……”
男人的笑聲一聲比一聲恐怖。
“這不是你想分手的理由。”
鬱輕煙垂眸,細長的睫毛顫了顫,“那你覺得還能有什麼理由?”
顧宴溱思考過很多遍這個問題,他不覺得兩人之間有什麼不可調和,非要到分手地步的矛盾。
他甚至想過是不是鬱輕煙移情別戀了?
可他讓人調查過了,她身邊追求者很多,但她有興趣的沒有。
他將她保護的很好,他們家族的人不可能找她麻煩,況且現在他掌權,便更不可能發生這種情況。
似乎只有這一個理由是合理的,可他卻不太願意相信。
他有一種不太願意相信這個理由的直覺。
“我以後剋制,這成不了分手的理由。”
鬱輕煙有些頹喪,小聲嘀咕,“你能剋制纔怪呢。”
儘管聲音很小,可顧宴溱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她倒是挺了解他的。
“誰害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