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輕煙伸手去拉顧宴溱白色襯衫的衣袖,“哥哥……”
嬌糯糯地喚了一聲,美眸輕瞄,等待着男人的反應。
顧宴溱眼眸微動,雙手又下意識地緊了緊。
沒超過三十秒,他長臂一伸,將人摟入懷裏,嗓音沉悶道,“不能聊我不想聽的。”
鬱輕煙:“……”
那個聊個空氣?
“比如?”
顧宴溱垂眸盯着她,“明知故問,還有我覺得我對你來講助力更多一些。”
鬱輕煙原本還抱有一絲僥倖的,現在她真相了,顧宴溱剛剛聽的很完整。
“可以,先不聊那個,聊點別的。”
顧宴溱黑眸閃了閃,“什麼?”
鬱輕煙張了張嘴,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轉而又道,“你等我一分鐘。”
說完她從顧宴溱懷裏掙脫開,轉身跑回她住的套間。
一分鐘後,她帶來一張紙和一支筆返回。
顧宴溱盯着她在紙張上寫的內容,心中的不開心又多了幾分,“就這麼不相信我,嗯?鬱輕煙。”
鬱輕煙嚥了嚥唾液,連名帶姓喊她了,是真的已經開始生氣了。
“人家沒安全感嘛,我昨天講要落實到書面上的時候,人家以爲哥哥贊同呢。不想籤算了。”
說着鬱輕煙便作勢要將顧宴溱捏在手裏的紙張拿回來。
顧宴溱沉了口氣,擡高紙張,貼着門框,簽上了他的大名。
將保證書遞迴給鬱輕煙的時候,顧宴溱淡聲道,“要這個,還不如跟要點錢有價值,沒有法律作用的,乖寶。”
她知道沒有法律作用,她要的是他的愧疚。
不能成爲他心中的白月光,那麼一抹小小的硃砂她覺得她還是能在他心頭點上的。
“你不懂。”
鬱輕煙很是認真地將協議收進口袋。
顧宴溱眼中卻覺得他有些傻里傻氣的,他確實也不懂,她要這空頭保證便會有所謂的安全感?
“你開心就好。”
男人語氣不鹹不淡的,鬱輕煙假裝沒看懂他的不悅。
“那我們談談協議兄妹的事情。”
顧宴溱黑眸閃動,這事他覺得已經翻篇了。
鬱輕煙忽然舊事重提,顧宴溱下意識警覺起來,“爺爺身體不好,不能受刺激,所以才讓你再假裝一段時間,我知道煙煙一直都很善良……”
鬱輕煙打斷顧宴溱的話,“我知道,你已經講過啦,爺爺對她離家出走的事情很是內疚嘛,甚至因此精神恍惚。放心,人找到前,我會配合啦。”
顧宴溱猛地鬆了口氣,目光定定地盯着鬱輕煙,等着她後面的話。
盯着顧宴溱幽深如旋渦的黑眸,到嘴的話,鬱輕煙卻有點不敢講出口。
反覆輕抿紅脣,最後她垂下眼眸盯着顧宴溱腳上的灰色拖鞋道,“既然是協議兄妹,我覺得我們兩個不能再這個樣子,應該分開住。”
心臟“咚”“咚”“咚”像斧子似的一下一下的往胸腔外鑿着,鬱輕煙忐忑不已。
久久沒有得到顧宴溱的迴應,她又小聲補充道,“萬一爺爺看到了,會受到刺激。”
一聲輕笑從頭頂穿過,鬱輕煙沒忍住偷瞄了顧宴溱一眼。
男人清俊斯文的脣角微微上揚,清澈的透明鏡片下,眼眸看不到一點溫度。
“爺爺不會看到,乖寶要乖,嗯?”
鬱輕煙呼吸一緊,再次瞄了顧宴溱一眼。
男人寒如冰窟的黑眸好似有幽冥之火升騰。
“那個粥快涼了,我喝粥去了,哥哥。”
識時務者爲俊傑,她好像招惹的是個偏執狂。
鬱輕煙身體轉了一半,便被男人長臂攬了回去。
“乖寶還沒答應哥哥。”
男人俊朗非凡的臉頰貼在她臉上,她能感受到他不輕不重的呼吸,以及壓迫感十足的陰沉氣勢。
欲哭無淚。
她自己招惹來的。
幸好夠帥夠有錢,不然她真的要虧大了。
“其實我只是想要輛車,哥哥。”
顧宴溱很給她面子的笑了一聲,扭頭輕柔地在她血色褪去大半的小臉上輕輕落了一吻,“我的乖寶,好香。”
鬱輕煙緩慢地嚥了嚥唾液。
“布加迪最貴的那款頂配,哥哥給乖寶買。”
談判失敗。
鬱輕煙擠出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