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老夫人見着方氏真的走了,當下就急了。
“方氏!不敢忤逆不孝,混帳東西.......”
饒是她嘴裏罵罵咧咧,方氏也沒有回頭的意思。
納蘭老夫人掙扎起身卻被方大夫人死死按住,氣的納蘭老夫人擡手就和方大夫人扭頭打成一團。
“你個老賤人還不快鬆手,這裏是納蘭家.!”
方大夫人的力氣可比納蘭老夫人大多了,她壓根就沒喫虧。
而方氏則以最快的速度去了雲瓷出嫁前的院子。
夏露早早就等候在外頭了,見着是方氏來一點兒也不意外。
“夏露姑娘,快,快讓我進去,我要見娘娘。”
方氏衝着夏露討好一笑。
“進去吧,娘娘正等你呢,二夫人,奴婢也提醒您一句,在娘娘面前還是不要耍小聰明,否則沒人能救得了你。”夏露冷聲提醒。
方氏忙不迭點點頭:“是,是。”
隨後纔跟着夏露進了院,明明是來過很多的院子,可方氏卻覺得這一路異常的長,她好幾次差點絆住腳,急的滿頭大汗,又生怕被納蘭老夫人追了過來。
終於來到廊下,看見了熟悉的身影后,方氏腿軟跪在地上:“臣婦給娘娘請安。”
雲瓷坐在椅子上,手裏拿着出嫁前經常看的醫書翻閱,聽見方氏的聲音頭也不擡地說:“說吧,本宮聽着。”
“是!”方氏嚥了咽嗓子,平復了心情後才說:“其實娘娘並非大嫂懷的第一個孩子,在您前頭還有個七個多月的男胎,你祖母......”
自知失言,又趕緊改口:“也就是老夫人知曉後,便一直想法子將這一胎落下,起初我還懷疑,這可是納蘭家的長房長孫,金貴得很,爲何老夫人卻不待見。”
話說到這,方氏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雲瓷,見她神色自若,目光依舊停留在手中書頁上,才大着膽子繼續說:“老夫人說大嫂腹中孩子八字太硬,克納蘭家的運勢,一旦生下,納蘭家必定落魄!”
雲瓷聞言眉心一皺。
她倒是沒有想到唐氏居然還懷過一個孩子。
納蘭老夫人一定是擔心這個孩子生下來,會穩固納蘭信嫡長子的地位。
又壓上二房,所以纔會編排這麼個理由。
真是惡毒。
“娘娘,臣婦句句都是實話,都是老夫人的意思.......”
雲瓷擡眸斜了眼方氏:“是用了什麼法子落了胎?”
七個多月的孩子落下來,必定極傷身。
搞不好還要丟性命。
“老夫人買通了大嫂身邊的貼身丫鬟連翹,在大嫂的喫食上下了慢性藥,又將大哥給支去了外地,第五日大嫂就見了紅,當晚就落下一個成了形的男胎。”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方氏咬咬牙,又繼續說:“那孩子也是命大,落下來還哭了幾聲。”
雲瓷眸子一眯:“你說什麼?“
“我......我說那孩子生下來的時候還活着。”方氏縮了縮脖子,小聲道:“穩婆抱到了老夫人跟前,我親眼看見老夫人用手捂死了。”
雲瓷呼吸緊促,來之前她已經做好準備,可能會聽到一些令她生氣的事。
可沒想到納蘭老夫人這麼心狠手辣。
“那母親知道嗎?”雲瓷聲音有些顫抖。
不敢想象唐氏當時的心情。
懷胎七個多月,滿心歡喜,結果卻沒保住。
還有父親,一定很傷心吧?
“大嫂知道孩子沒了,的確傷心很久,吃了兩年多的補藥才調理好身子。”方氏說。
雲瓷抿了抿脣,腦海裏有一個想法卻遲遲都沒有聞出來,而方氏似是看出了雲瓷的擔憂,她立即說:“當年那個孩子落下來,大哥連夜趕回來,發了好大的怒,但連翹已經被老夫人給處死了,所有證據全都被銷燬,所以,大哥根本不知內情,那兩年也是大哥護着大嫂,多少次老夫人想要往大房塞人都被大哥給擋了回去。”
果真是讓方氏給猜中了心思,雲瓷心裏卻是想知道納蘭信的想法,若是不知情,她心裏還能好受些。
若是個愚孝的,她也不知以後該怎麼面對他。
眼看着雲瓷的臉色緩和不少,方氏又繼續說:“我活了這麼大歲數了,還從未見過大哥對大嫂這般恩愛的,即便大嫂一直沒有生下男丁,大哥也從未想過納妾,不像你二叔,後宅妾侍鬧騰得很。”
這話對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