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皇后爲何要讓我去鳳棲宮住?”
在去鳳棲宮的路上,徽賢公主緊緊地握着蔣太嬪的手不鬆,噘着嘴有些不樂意:“母妃,我何時才能回來?”
面對疑問,蔣太嬪心裏也沒譜,可她還是儘可能地安撫徽賢公主的情緒:“許是對其他人不放心吧,你年紀小又單純,養在膝下有個說說話的人。”
可真是這樣嗎?
蔣太嬪心裏也不確定。
一路磨磨蹭蹭,最終還是抵不過到了鳳棲宮門前,夏露早早就站在殿外等候了,見着二人來,她上前接過了行禮:“公主,娘娘已經在裏面等您了。”
徽賢公主淡淡嗯了一聲,拽着蔣太嬪就要繼續往裏進卻被夏露給攔在了外面。
蔣太嬪皺眉。
“太嬪請留步,公主在娘娘這您就放心吧。”
“母妃進去給皇嫂請安也不行嗎?”徽賢公主噘着嘴,眉宇間染上一抹倔強。
夏露笑着搖頭:“公主今年也有十四歲了,總不能日後出嫁了,還要帶着太嬪一起吧?”
這話懟的徽賢公主無話可說,可蔣太嬪卻是心裏咯噔一沉,她從未想過要將女兒嫁人。
可不知不覺間女兒竟已經十四歲了,即將出閣的年紀,換做普通人家,現在都已經相看了。
徽賢公主是先帝的女兒,身份尊貴,可蔣太嬪卻是沒有資格給徽賢公主挑選駙馬的。
後宮能做主的只有皇上,皇后和坤和宮已故的那位。
皇上和徽賢公主的關係不鹹不淡,未必會用心,如今也就剩下鳳棲宮這位了。
“可是……”徽賢公主還想再辯駁幾句卻被蔣太嬪給制止了:“徽賢,這位姑姑說得對,你已經不小了,記得乖巧地聽皇后娘娘的話,不可忤逆。”
在蔣太嬪的眼神示意之下,徽賢公主只好鬆開了手,一步三回頭地邁了進去。
夏露對着蔣太嬪微微笑:“太嬪,慢走。”
“有勞姑娘了。”蔣太嬪對夏露十分的客氣。
在折返回去的路上,蔣太嬪眼皮跳得厲害,一直心緒不寧,在先帝活着的時候她也曾和其他妃嬪爭鬥過,好不容易懷上了徽賢公主,再想爭時,卻已失了寵。
也只能將大部分的依賴寄託在這個女兒身上,從小就教她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教她在宮中生存的險惡。
現在身邊突然沒了人,蔣太嬪着實還有些不習慣。
這一夜,蔣太嬪失眠了,乾脆起身坐在了窗戶外瞧着天上的月牙出神,腦海裏不停猜測着皇后爲何要將徽賢留在了鳳棲宮。
連續三天沒見着徽賢,且一點消息都沒有透露,蔣太嬪急了,她叮囑宮女給她重新梳妝打扮,早早就去鳳棲宮請安。
“娘娘,蔣太嬪來請安了。”夏露上前來報。
雲瓷打了個哈欠,任由圓心給她梳妝,聽見這話,臉上多了幾分笑意:“倒是沒想到蔣太嬪這麼能忍,三天才來。”
“虎毒不食子,畢竟是親手養大的,肯定惦記着。”
雲瓷聞言臉上笑意收斂幾分,虎毒食不食子她不確定,但蔣太嬪手裏沾染上了唐氏的血。
這筆賬,她肯定要討回來!
“讓她候着吧。”
暫時雲瓷並不想見蔣太嬪,有些事還未調查清楚,她就等着看蔣太嬪亂了陣腳。
殿外的蔣太嬪足足等了兩個時辰,也沒見着雲瓷,就連宮女路過都沒有擡頭看她一眼,拿她當個空氣。
可徽賢公主卻忍不住了,跑來雲瓷這裏,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說了:“皇嫂,爲何不許我母妃來鳳棲宮,她沒有壞心的,只是想來拜見您,馬上就午時了,太陽毒辣,母妃身子不適會承受不住的。”
雲瓷正在翻閱醫書,她這幾日在忙着爲傅璽壓制體內的毒做準備,每日看得最多的就是書。
聽到這話,雲瓷緩緩擡起頭看向了徽賢公主。
不愧是公主,嬌媚可人兒,眉宇間還有幾分相似傅璽,想來先帝一定是個俊美的!
“皇嫂……”徽賢公主不安的兩隻手攥着衣帶子,聲音越來越小:“母妃一個人太孤單了,我想回去。”
見雲瓷遲遲不肯開口,徽賢公主小臉漲紅,眨動着一雙眼看向了對方,像是一隻受了驚嚇的小兔子。
雲瓷收回視線,聲音淡淡道:“依你母妃的身份根本不能養你在身邊,這些年已經是她僭越了,而且你身爲公主,行爲舉止就不該如此小家子氣,本宮教你,可是爲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