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格局不夠大，放得不夠開。

她看看自己，再看看旁邊真正考上清華的學神。

人家坐在教室，就好像教室裏只有他一個人，根本不在乎其他任何生靈。

以後如果想做醫生，生物化學肯定得拿高分，如果現在都覺得沒興趣，乾脆早點放棄。

值班的老師來教室催促，教學樓準備熄燈。

李軍背起書包，起身離開。

餘聖甫站在林盼兒身邊，看着她一臉輕鬆地說：“走吧，你憋着不累嗎？”

教學樓後面樹林裏，空地上，有些來來往往的學生。

黑暗裏，誰也看不清誰。

“你還是令我欽佩的，雖然最後選的不是我。”

“其實你很好。”

“不用給我發好人卡，不需要。其實我也有事要跟你說，我準備去省城衝刺一下夢想學校。”

“終於下定決心？我換座位也是想安下心，不要內耗。你去過我從小長大的地方，知道我讀高中不容易。”

餘聖甫微笑着點點頭。

“陸宇航比顧磊好，我跟他小學就是同學，他很講義氣，是個爺們。而且他父母是大城市回來的，比我家老人也開明得多。”

林盼兒倒是從來不知道這些，他們從來不講，她也從來沒問。

一直以來，陸宇航好像都是個工具人，鞍前馬後的，很低調，也沒有什麼存在感。

秋天的風很冷，林盼兒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又拉緊衣服。

“我不知道他家裏的事，他從來沒說，我也從來沒問。只是覺得跟他在一起，可以做好朋友很輕鬆，很舒服。”

“你跟我一起會有壓力嗎？”

“會有，既有來自你的，也有來自你家的，還有很多猜測不定的。就好像我到現在也不知道，你和李媚。”

餘聖甫只是笑笑。

男人很討厭女人的第六感。

明明沒有根據，卻又很準確。

“我跟她沒什麼，真的！”

“如果沒什麼的話，她有什麼資格生氣？還叫上她的姐姐和另一個女生在我洗澡的時候，羞辱我！”

“我親過她。”

他輕描淡寫地說。

“那我賺了呀，謝謝你把經驗傳授給我。”

“你他媽真會說話，我說我後悔了你信嗎？”

如果還是十七八歲的孩子，聽到這句話會開心吧。

現在只會噁心。

“你準備什麼時候走？”

“12月，高考之後再回來。”

“祝你考上夢想學校！我準備下周就搬走，不住你家。”

“好，我就喜歡你果斷的樣子，分的清清楚楚。”

整個晚自習還覺得心裏愧疚，現在覺得自己就是個大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