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人事件就跟他們影樓有關。
那時候九色鹿剛開業,老闆蹲在校門口,看到高三校花曾子芸,一路跟着她,請她免費拍寫真。
唯一的條件是,跟影樓籤個協議,優質的照片給他們做海報宣傳。
曾子芸被人捧慣,老闆的攝影技術又好,反正拍照不要錢,放在校門口做海報又很威風。
後來,如大家所看到的。九色鹿的櫥窗,還有門前,包括相冊都是曾子芸的相片。
老闆精明得很,把免費模特用到淋漓盡致。
後來這些照片,引起混混的注意,開始找曾子芸,甚至找到學校裏面。
這算是悲劇的導火索。
“林盼兒是否跟他們簽過協議?”
餘聖甫搖頭,略加思索地說:“應該是沒有,她談起這件事的時候,還很反感,後來也沒問過照片的事情。”
“那就好,她不是愛出風頭的人。”
“陸哥,我要不要跟她說一聲?”
“我們先去一趟九色鹿,把底片要回來,該給錢就給錢。等事情解決,再跟她說!”
“陸哥你確實想得周到,我拿完照片還沾沾自喜,格局太小!”
商業互吹一番之後,兩個男生藉口出去買早飯,讓林盼兒和李軍留在家,別隨便出門。
學校一放假,外面的商鋪跟着關門。
忙完一年,都趕着回家過年。
2002年的新春味道很重,農民工兄弟們幹一年活,回家休息一兩個月。
哪裏像現在,零零七幹到你肝肺俱爆,你要是敢過年回家一兩個月,回來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老闆早就等不及,恨不得除夕,初一連着幹。
火車站旁邊的幾個店還開着,蘭州牛肉麪,五塊錢一碗,多面又多肉。
大早上的,旱冰場擠滿人,有些孩子準備在縣城玩一天,晚上纔回去。
他們喫完,又打包兩碗。
再走回九色鹿,老闆穿着一身厚重的睡衣,正在拉開卷閘門。
“老闆,還記得我嗎?”餘聖甫走上前問。
攝影店的老闆,是個30來歲的男人,小個子,帶一副黑框眼鏡。
有幾分文藝氣息,算是超低配版的何老師吧!
老闆把門完全打開,看着面前兩個男孩子,思索片刻,說道:“記得,那個女孩怎麼沒來?”
“哪個女孩?”陸宇航明知故問。
“上次照片上的那個,我在校門口好多次都沒見過她,拍照的時候,問她哪個班級,她又不說。”
同樣的套路。
陸宇航走到他面前,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嚴肅地說:“上次曾子芸的事情還嫌不夠大,還敢招惹學校的女生。”
男人瞳孔放大,露出一絲恐懼。
面前的男孩是誰?他怎麼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
“把上次的底片拿出來,算一下多少錢,現在就結清。找什麼藉口的話,後果你自己承擔。”
男人愣住,餘聖甫添油加醋地說:“你不用害怕,這是靈山公安局,王局長家的公子,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們是講道理的。”
眼鏡男立刻滿臉堆笑,恭恭敬敬地從裏面的櫃子裏,拿出一個紙袋,遞給他們。
“確定都在裏面嗎?”
“是的,底片都在裏面。”
陸宇航狠狠的看着他:“你再好好回想,還有沒有漏掉的,包括沖洗出來的照片。她還是未成年,你要是不搞清楚,後果自負。”
餘聖甫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眼睛裏泛出小星星。
果然,老闆又拿出沖洗好的照片,還有一張做好的1米高的相框,剛好是枕頭下的那張照片。
媽的,陸宇航心中暗罵。
最後一共付出¥200,兩個男生把照相鋪翻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