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死過去。”
那個無情的家,比冰窟窿還要冷。
記得有一年的除夕,她教完最後一個學生,看着人家其樂融融的,突然很想回家。
她跑去火車站,還有加班的臨時客車,買到票回江城。
再從江城的火車站,跟陌生人一起拼車回靈州。
趕在12點鐘的時候回到家,凍成個冰人似的,在門口敲了好久。
父親看她的眼神,像看一個叫花子。
他們四人正圍在被子裏,一邊打撲克,一邊看春晚,瓜子花生殼丟一地。
她坐在旁邊,甚至有一些尷尬。
他們繼續玩牌,她清掃完地上的垃圾,藉口坐了一天的車太累,去雜物房鋪牀睡覺。
在她躺下的那一刻,分明聽到他們的歡笑聲。
怎麼比?怎麼融入?
她只是一個不速之客。
在家待了兩天,又回到學校,繼續打工。
那時候她發過誓,不結婚不生孩子。萬一是個女兒,她一定會很心疼很心疼。
絕對不能再讓任何生命,受跟她一樣的苦。
“後來是哪個英雄救了你?”
哪裏有什麼英雄。
如果有救世主,那一定是自身的堅強意志。
靠着一個有說服力的藉口,也許是清晨的一縷陽光,也許是午夜的一陣幽香。
在無窮無盡的文學作品裏,藝術作品裏,品嚐前人的悲歡離合,來編織支離破碎的夢。
“是一條狗,它可能看我太瘦,皮包骨,叼起來都沒忍心咬一口。”
陸宇航睜大眼睛,他分辨不出林盼兒是在講事實,還是在開玩笑。
重要嗎?真假,連她本身都難辨。
“肯定是一條公狗,也許是落難的王子,你如果親他一下,說不定變成王子。”
“哈哈哈,是你這條傻狗吧。”
“你親我一下,我就能變成一個王子,爲你以身相許,從此對你忠貞不二。”
說得好聽,連父母都不信任的人,怎麼會相信愛情呢?
真羨慕他們,有勇氣,有底氣,可以喜歡上一個感情的黑洞。
“事先申明,姐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珍愛生命,遠離原生家庭不幸的女孩。”
有時候不是她不想好好過,只是真的過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