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陪你嗎？”

“不用，哼！”

林盼兒堅定地拒絕。

以前太脆弱，不夠自信，總希望有個人能陪在身邊。

今天終於體會到，人最終還是要一個人。

捫心自問，還是有遺憾的。

有些事當時措手不及，或者陷入複雜的情緒之中。

回頭看，不過是過眼雲煙。

情感經驗不豐富，從小也沒有得到父母寵愛，總是輕易感動。

一點點的好，就有虧欠人的感覺，恨不得付出所有。

就算重生，好像也過不好。

這幾年，邊選擇，邊後悔，邊無奈，邊反省。

賺錢容易，安心很難。

今年的春節比較早，一月初放寒假，十二月份就開始考試。

已經不記得多少個春節，沒有回到父母身邊。

如果是以前，肯定會覺得淒涼，現在就無所謂。

“我陪你聊天吧！”

艾鈞也不管她是不是反對，打開虛掩的房間，在她身邊安靜地躺下。

“再過一個星期放寒假，你會離開北京嗎？”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看起來也有些疲憊。

林盼兒有種留下來的衝動，去年跟他一起在加州過年，今年不忍心一個人離開。

雖然他朋友多，家裏的保姆們也很能幹，但總有有一種錯覺，他希望她留下來。

“會，我打算去一趟瑞士。”

“可以帶上我們嗎？”

他祈求的小眼神，又開始撒嬌，真讓人哭笑不得。

不過剛纔在禮堂的表現，一點也不讓人開心。

“不帶。”

“你吃了幾噸火藥？”

哼！

林盼兒一直想去蘇黎世，在湖邊找個酒店，度過一個冬季。

一個人多爽，去年還覺得他是個好人，現在看到他就煩。

“走走走，別躺在我旁邊。”

“我就要！”

林盼兒一腳踢過去，被他雙手抱住。

“躺這麼久，還這麼冰？”

來大姨媽的日子，下午被艾鈞氣個半死，晚上又遇到陸宇航家的糟心事。

沒有涼透，已經算命大。

“你是中央空調嗎？”

“說話這麼衝，來大姨媽的日子，我不跟你計較。”

“別離我那麼近，容易被人誤會。”

艾鈞哈哈大笑。

有那麼搞笑嗎？別人有沒有誤會不知道，也不重要。陸宇航肯定是誤會的。

打電話一起接，抱着孩子又一起回家。

也好，也好。

“現在纔想起有人誤會？反正我的清白已經被你玷污，你必須負責任。”

“一起去找你的洋妞老婆！”

渾身不舒服，還好明天沒有考試，教授們是善解人意的。

沒準兒他們也在過節。

“能不能帶着我們一起過年？”

“不能，一個人多自在，帶着你們父子倆，幹什麼都不自由。”

“不是，”艾鈞鬆開她的雙腳，從牀上坐起來，“你還想要什麼自由？”

“不理你的自由，哼！”

“好好好，我自言自語，自編自導，你當我是空氣。”

……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着的，醒來的時候艾鈞已經不在牀上。

上午的都是自習課，在家也是一樣。

屋裏暖烘烘的，有食物的味道。

“艾爺？”

“你的狗鼻子真靈敏，早起給你煮的茶，還有炸醬麪。”

勤快的男生，似乎又回到一年前。

每天都有熱乎乎的食物，還從來都不會無故消失。

“你不用上課嗎？”

“都這個時候，我們沒什麼課，考試已經結束。”

外面異常寒冷，對南方人來說，尤其是。

動輒零下10幾度，待在室內根本不想出門。

“你們院子裏，有暖氣嗎？”

“當然有。”

兩個阿姨在家照顧孩子，也樂得清閒。

孫阿姨在他們家很多年，算是半個女主人。

她也沒有兒女，把艾鈞當親生兒子一樣。

“你公司沒事嗎？”

“你什麼意思？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