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任務。兩人一組,一共二十組,分別在各個不同方向巡邏站崗:“嘖,娘的,這一整天可累慘老子。”
好不容易熬到了後半夜。
仗著樹幹枝葉的遮掩,有一組士兵偷了會兒懶。一人讓搭檔幫忙放風,背過身,解開腰繩放了泡水,又掏出懷中被油紙包裹,雖未打濕但冒著些許酸氣的幹糧往嘴塞。
“呸呸呸——娘的,酸了。”
嘴上嫌棄嘴的怪味兒,但還是皺著眉頭將剩下的咽下肚子——雖然駐軍不缺軍餉,但也不是哪個士兵都能吃飽。有些人不止自己要吃,還得接濟家中老小,不敢浪費。
另一人道:“熬過今夜就好了。”
士兵用唾沫將幹糧濡濕,勉強咽下肚。
他道:“瞧這天氣,明兒還得下雨。”
另一人道:“這段路快走完了。”
他一聽也是。
想起這事兒又惱火,也不知道是誰選的這段路,走一回能斷送半條命。
二人湊在一塊兒罵罵咧咧,抱怨軍餉發放不及時,抱怨打秋風的混賬上司,抱怨混了幾年也沒晉升,有個同村都爬到隊正,管著二十號人了……但隻敢私下說,不敢讓第三人聽到。
不過——
當真沒有第三人聽到嗎?
黑夜之中,正有兩雙冰冷的眼睛默默注視著他們這個方向,正是褚曜、共叔武二人。
不同於楊都尉手下一眾疲乏兵卒,共叔武二人非常精神,來之前小憩過,吃飽喝足。
共叔武道:“先生,現在動手?”
在他看來,現在時機正好。
褚曜搖搖頭:“再等等。”
共叔武:“還等?”
再等天都要亮了。
褚曜道:“嗯,等五郎他們,一起動手。”
四人分成兩組行動,並無聯絡方式。
故而,褚曜也不確定沈棠他們在哪。
隻能等沈棠那邊先動手,他這邊策應。
一擊擊潰,不給敵人喘息之機。
共叔武:“……”
話是這說,但他怎覺得褚先生是不滿沈五郎被祈元良搶走了呢?
他堂堂九等五大夫,沒受過這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