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帶著幾分忐忑。
公西仇待下不算嚴苛無情,但高階武膽武者自帶不怒自威的氣場,心情不好的時候,周遭天地之氣也會受其影響變得肅殺冷冽。其他武膽武者靠近就會非常不舒服。
下意識就害怕。
公西仇揮手:“打道回府。”
屬官問:“不去兵營了?”
公西仇道:“不去!忒無趣了。”
屬官聽到他抱怨無聊忍不住頭皮發麻。
因為,每次公西仇抱怨無聊的時候,他就會給自己找樂子,不是唱歌、喝酒、跳舞,就是一邊唱歌一邊喝酒一邊跳舞,或者讓人陪他打珠子……屬官光是想想就很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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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將軍……”聲音帶著幾分哀求。
公西仇揮手,大方放過他。
回到暫居的宅院,公西仇便敏銳嗅到自己的領地多了一道有些陌生的氣息——這道氣息並不危險,相反還十分弱小無害。
看到氣息的源頭,他想起來了。
先前義父軟硬兼施塞給他的舞姬。
女子這回裝束比先前那一套布料多太多,從頭到腳遮得嚴嚴實實,從上到下裹成桶狀,幾乎看不出女子特征,看到公西仇回來怔住,似乎沒想到能那快又見公西仇。
擺放梅花枝的手一僵,立在原地。
她手足無措。
結結巴巴:“這、這花是……”
公西仇大手一揮示意她不用多解釋。
問:“我不在這幾日,可有人為難你?”
女子搖頭:“並無,一切很好。”
見公西仇沒留下自己的意思,她福福身,抱著梅花枝準備離開。剛邁步就聽公西仇問了她一個奇怪問題:“你可會打珠子?”
女子驚愕:“啊?”
打珠子……
字麵上的意思。
那是閨閣女子都嫌棄的皮猴兒遊戲,公西仇卻對此樂此不疲,女子自然是不會的,不過她可以幫忙將打遠的珠子撿回來。女子穿得厚實不便行動,跑起來有些笨拙憨態。
沒多會兒,額頭也冒出了細汗。
公西仇見了道:“唉,還真是不一樣。”
女子不解道:“什不一樣?”
公西仇將珠子隨手一擲,圓滾滾的瑩潤龍眼珍珠穩當落入女子插梅花枝的瓷瓶子,他笑道:“我認識一位瑪瑪,哦,就你們習慣稱呼的‘女郎’,那體力,夜襲八百不帶喘!”
女子聞言,可疑地默了默。
“夜襲……八百?”
公西仇解釋:“很正經的夜襲八百。”
女子越發不解,茫然地看著公西仇,不求甚解道:“夜襲八百,還有不正經的?”
公西仇:“……”
女子仔細咂摸公西仇那話。
愕然道:“竟有如此巾幗!”
公西仇神色訕訕地跳過了關於正經和不正經的討論,又花式丟珠子——這次是“子母追魂式”,一顆珠子先擲,半空竭力欲墜之時,第二顆珠子撞擊借力,兩顆珠子紛紛落入瓷瓶子——叮咚兩聲,甚是悅耳。
他道:“嗯,也是一位了不得的‘女士’。”
謂女而有士行者,曰女士。
上次跟沈棠私下見麵,本來就很高的好感度又漲了一大截。他沒見過這合乎他心意的知己,似乎哪都好。女子聽聞公西仇的評價,好奇道:“可是少將軍的紅顏?”
“紅顏?”
公西仇表示不理解。
不是他不理解“紅顏”這個詞,而是——
相較於“紅顏”,他覺得知音二字更適合。
再者——
哪家紅顏也不是見麵就生死相鬥啊。
他打沈棠狠,沈棠打他同樣。
公西仇搖了搖頭:“不算是。”
女人詫異道:“竟是少將軍求而不得?”
公西仇:“……”
女人不知想到了什,她長歎道:“隻是,能得少將軍傾慕,必是一位絕代佳人。”
懶散坐姿瞬間坐直了,他終於明白自己跟女人是雞同鴨講,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
公西仇提醒她。
“瑪瑪能夜襲八百不帶喘。”
你管這叫“以色出眾”的絕代佳人???
女子腦筋也轉過彎來,她訕訕地道:“奴家想象不出,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