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之事,非女子事……”
公西仇聽完,忍不住跟女人吐槽起來:“先前參加什宴,就聽一個老婆子斥責兒媳說‘才藻非女子事’,周圍人皆讚之,你又說軍陣非女子事……合著什都不用學嗎?”
忍不住用“你怎這懶”的眼神看著女人,這不學,那不學——越發襯得瑪瑪少有。
若用珠子比喻,絕對是他收藏那多珠子之中,最大最亮最潤最圓最出眾的一顆!
女人:“……”
公西仇濃眉倒豎,厲聲:“那你學甚?”
女人被嚇得抖了抖,攝於武膽武者的氣勢,白著臉,期期艾艾道:“學、學如何執掌中饋,如何孝順公婆,如何侍候丈夫……”
她出身不算差、容貌上佳。
父親也有心用她未來婚姻籠絡人,壯大實力,還允許她念書識字,私下聘請精通舞樂的西席授課。女人也喜歡,學得也似模似樣。
本來是留作日後與丈夫閨房樂趣的。
誰知,這成了她保命的救命稻草。因容貌身段而被盯上,又因舞姿出眾被賞給公西仇。
公西仇咕囔:“不求上進。”
女人:“……”
她何時不求上進了???
公西仇見她眼神似有不服氣,張口便與她辯論:“你倒是不服氣?你那公婆是兒女死絕還是忤逆不孝,要指望別人家的姑娘過來孝順?你那丈夫是被取了四肢的人彘,不能自理,指望你去侍候?至於執掌中饋,朝飧兩膳、吃穿用度,不是有府上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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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
公西仇掰著手指跟她算。
“一通算下來,是不是很不上進?”
公西仇迄今還是不能理解。
如今一聽,原來是這個不學,那個不學,可真夠懶怠的,果然還是瑪瑪勤奮努力上進!
女人被懟得啞口無言。
順著公西仇的邏輯,她深感羞愧。
公西仇見她開始反省,滿意地拍拍她肩膀道:“知道錯就對了,人生天地,學海無涯。”
迷途知返,猶未晚矣。
肩膀差點兒被拍散的女人:“……”
感化了一人,公西仇心情大好。
女人麵露苦澀:“可是少將軍,女子不容天地,無文心、絕武膽,便是再上進也……”
也不過是遭人鄙夷的玩意兒。
甚至連女人也會用“XX非女子事”,理直氣壯地說教——諸如紅顏薄命,“薄命”是因為這女人生得禍國殃民,或才學出眾招來災禍,或命賤出身地沒依仗,從不說世道如何、不說加害者如何。千錯萬錯都是一人之錯。
公西仇道:“瑪瑪就不一樣。”
知音,從來與性別無關。
女人不解其意。
隻道公西仇對那位“瑪瑪”喜歡極了,自然不會說一句壞話。
與此同時——
沈棠打了好幾個噴嚏。
“究竟是誰在背後說我壞話?”
揉揉鼻子,還有些癢意。
林風在一邊用功:“許是誇讚呢。”
沈棠一聽也是,自己辣——好,怎有人舍得罵她:“誇讚?嘻嘻,也不是沒可能。若真有這人,除了公西仇不做第二人想。”
如此想,心情就好轉了。
林風神色微動:“那不是敵人嗎?”
沈棠大大咧咧坐下:“利益衝突的才是敵人,現在不是還沒打起來?再說了,公西仇這人脾氣挺有意思,交朋友我不虧。他經驗多,血還厚,缺經驗的時候刷他最好了。”
林風勉強聽懂前兩句,最後一句……
“血厚?經驗多?”
沈棠解釋道:“那些坊市話本不是總說遇強則強嗎?跟強大的人打一架,積累了經驗,這就是‘經驗多’,至於‘血厚’……意思就是公西仇這人很強大,怎打都打不死,就跟無晦放血殺的那豬,血放了一盆子還不死,這就是‘血厚’!”
她說得通俗易懂,林風就明白了。
隻是——
沈棠見小丫頭麵露些許為難,細眉微蹙,仿佛遇見一樁非常困擾她的事情。
她關心道:“怎了?”
林風老成地歎了口氣。
“奴家在想,如何忠義兩全。”
沈棠:“???”
她的腦門,蹦出了好幾個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