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可是限量限時供應的。
錯過這回,還不知下一次什時候上架,老妻鬱悶板著臉,薑勝自知理虧,輕聲細語地哄了一會兒。又問:“究竟是何物?”
讓老妻這般惦記,念念不忘?
說著,掏出懷中沾著他體溫的銀簪,微笑著賄賂,隻差在臉上寫著“看在這份年禮的份上,不跟他計較了”。妻子摸出此物的形狀,鬱悶散了七八成。
妻子道:“唉,是蠶絲繡線。”
“家中沒有線了?”
明兒休息,得空去找找。
他瞧浮姑城也不是很匱乏,不至於連品質尚可的繡線也找不到吧?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
“那可不是一般的繡線。”
妻子側躺著又坐了起來。
薑勝專注聽她接下來的話。
“有多不一般?”
“浮姑百貨雜鋪賣的繡線,還送一份什‘絨花’花樣,教人怎做……用那線做出來的花兒,比什樣式簪子都好瞧。若做得不錯,雜鋪那邊還會出錢買……”
她本來就擅長女紅。
那日瞧見一名女郎發間簪著一朵紅色茶花,彼時還以為是真花,湊近了才知是假的,那女郎說是在雜鋪買的。她便一路打聽到了浮姑百貨雜鋪,才弄清楚。
雖說自家丈夫找了個挺靠譜的新主,但家中幾口人吃穿嚼用、人情往來,也不是薑勝初來乍到的俸銀能覆蓋的。魯下這些年,日子過得緊巴巴,積蓄不多。
兒女年歲漸長,開銷也大起來。
他們在浮姑也沒田產商鋪,一家開支都指望僅剩的儲蓄和薑勝的俸銀。
她也得未雨綢繆才行。
薑勝道:“明兒我去打聽打聽。”
早年被各種榜一大哥砸錢,薑勝對金銀財寶沒什概念,千金散去還複來。
隻是,此前遇到祈善被坑了一把,逃亡路上丟失不少家產,之後又被困在魯下郡多年,前任魯郡守不看重他,俸銀不多,一家人差不多是坐吃山空的窘迫狀態。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唉。
薑勝揣著心事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打聽,差點兒折斷自個兒書案——自家這位新主公,最大的特色就是窮,分給眾人的封銀比正常水準都低一半。
薑勝:“……”
這日子還能過???
顧池道:“這有什不能過的?”
就這點俸銀,一年到頭還能結餘呢。
薑勝忍著頭疼,深吸一口氣,有些鬱悶地道:“畢竟各家情況不一樣……”
一群單身沒家室的,哪知道養家糊口的沉重?養活一個人沒問題,但養活幾口人就很難了啊。顧池自然沒錯過他的心聲,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自家主公為節省財政開支,官署其他官吏照舊,但顧池幾個的俸銀都偏低。如此,眾人也沒啥意見。畢竟他們分到的“文運/武運”就足以抵得上一切。各家各戶還能定期收到官署食堂的食材,米糧肉菜鹽酒……真正算起來,薪水相當之高。
隻是,他們都是單身人士啊。
薑勝有妻有子有女。
家庭嚼用開支大。
顧池道:“是吾顧慮不周。”
光想著薑勝有家眷需要安頓,卻忽略家眷也需要開支——雖說河尹還不富裕,但也沒窮到因為俸銀問題逼走帳下文士,一旦傳出去了,可會讓人笑掉大牙。
這問題解決起來也容易。
薑勝這才鬆了口氣:“有勞。”
顧池道:“都是同僚,這算什?”
人吃五穀雜糧,談錢也是為了生存。
也幸虧薑勝是個能說出口的,若是那種家窮得揭不開鍋,還臉皮薄不肯吭聲,選擇硬抗的頑固之輩,那才叫讓人頭疼。
當天,官署還悄悄給薑勝家中送了幾十張“條子”,足夠他們一家幾口吃上一個月。至於薑勝夫人心心念念的蠶絲繡線也換回來了,還附帶一份“絨花”教程。
她心靈手巧,幾遍就做得像模像樣。
不止是她,浮姑城不少擅長女紅的女子也閑來無事做這些,蠶絲繡線昂貴就用其他代替。她們喜歡琢磨,還在基礎款式上麵做了改進創新……浮姑百貨雜鋪會根據成品質量、用料,給予不同的收購價格,手藝好的,一天能輕輕鬆鬆賺個百八十文。
“聽著可真像是詐騙,跟貼鑽畫騙局似的……”沈棠忍不住吐槽。
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