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晦一把年紀能熬多時?
顧池:“……”
雖然他想說事情沒那嚴重,呂絕一路趕回,身上也沒戰鬥的痕跡,可見當時的情形並不緊張。褚曜也不是個會吃虧的善類,老老實實被扣押必然有考慮。
主公將他想得那般淒慘羸弱……
唉,有些小小的嫉妒。
除了那頭灰發,褚曜哪像個老人?
“便是要去,也要帶齊人再去。不然連主公都被扣押了,那該如何?”顧池作為讀心小能手,自然要向著主公說話,但也不能表現太明顯被同事集火,他道,“不若讓池與先登跟隨主公,再點千人過去?”
為什是他跟薑勝?
他能讀心,薑勝有文宮。
進可談判,退可幹架。
元良季壽幾個就留下來看家。
沈棠拍板釘釘:“行,就這辦!”
二人一唱一和,不給祈善插話和阻攔的餘地,後者麵色發青,恨不得用眼神瞪死顧池。薑勝作為新人,一貫秉持著多看多做少說話的原則,發言方麵不具備優勢。祈善在輿論上“孤立無援”,隻得捏著鼻子答應,但他有且隻有一個要求!
沈棠道:“元良,你說!”
祈善在薑勝不解的目光中,擺出三壇烈酒,道:“帶上它們!”
薑勝:“???”
這是壯行酒???
顧池:“……”
主公真要喝了……
那可真是去幹架了啊。
沈棠:“……”
沒有任何遲疑,直接將酒裝起來,點齊千人捎上褚曜點名要帶的虞紫,馬不停蹄出發。保險起見,她還將鮮於堅帶走了,呂絕一路勞累就留下來看家吧。
虞紫不知此事跟她有啥幹係。
但還是默不作聲騎馬跟上。
曠野,千餘人馬疾馳在星空之下,馬蹄越過瘋長的野草,不做片刻停留。除了少數幾匹戰馬是貨真價實的活馬(活騾子),其餘皆是鮮於堅武氣所化。
又有兩名文心文士在側,也不擔心武氣會耗盡,禦馬速度如風,消耗時間比呂絕趕回來還要少些。薑勝感覺兩條大腿都要不是他的了,老腰顛簸得酸疼。
腦中唯餘一事想不明白。
祈元良的酒究竟有什用?
顧池:“……”
他以為的謀士:陰謀陰謀陰謀!
現實中的謀士:仇家仇家仇家……
(╯‵□′)╯︵
終於,趕在第二日日落前抵達。
沈棠一臉煞氣地看著戒備的哨塔,側咬酒囊酒封,仰脖將腥辣的烈酒全部灌入口腔,因為喝得太快了,還嗆了一口。薑勝並未錯過這細節,但——
他隻看到主公豪邁將酒囊往後一甩,目光銳利看著哨塔,神情森然。
然後?
然後沒了。
永固關就在視線盡頭屹立。
不多時便有巡邏兵卒出列迎接。
沈棠道:“領路!”
兵卒見發號施令的人是個年紀不大的少年,略有詫異,但也不敢多說。
永固關腳下。
主將等人已經收到消息。
“這般快?”
主將略有詫異,按照他跟虞主簿的估算,應該還有一天多的腳程,沒想到對方會提前抵達,又問:“對方帶了多少人?”
兵卒道:“目測約千人。”
主將笑道:“千人?千人也敢來闖?”
可他很快就笑不出來。
因為褚曜聽聞主公來了,痛快收網,屠了他大龍,棋盤勝負毫無懸念。
“文釋,隨吾去迎主公。”
“唯。”
他迫不及待起身。
轉眼便不見了二人身影。
主將看著棋盤,歎氣。
“走!且去看看那位沈君,何等龍章鳳姿,能讓‘褚國三傑’也死心塌地。”
主將也被勾起幾分好奇心。
與虞主簿等幾人一同騎馬出迎。
他知道沈棠年紀小,但真正見到本人才知究竟有多小,對方還騎著一匹傻氣十足的騾子,下馬迎向褚曜。這本該是一副感人的“君臣相得”圖,但沈棠一把抓著褚曜手腕,將人往身後帶,目光毫不怯懦地迎上主將的視線,目光森冷,手中文氣湧動化為利劍。
劍尖指向主將,開口便是質問。
“是你扣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