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一進來就開口抱怨道：“先生啊，你這次可差點兒害慘我了，方才的場景你可是沒有看到，將軍差點兒要殺了我……”

男子笑了笑，斟了一杯茶。

揶揄道：“這不還沒有死？”

心腹擔心道：“這次不殺我，難保他下次想起來就殺我了。將軍是出了名的忠心，別說他的下屬了，就是他的兒子說了大王什壞話，也要被他打沒半條命。”

他猶豫許久都不敢說那些話。

男子道：“忠心？以前確實如此，但人心這種東西最是善變。你看，你說了這多大逆不道的話，你這位將軍不還是沒有動你一根汗毛？可見，他的心變了。”

心腹琢磨一番，深以為然。

男子舉起了茶杯衝他道：“某以茶代酒，祝賀你未來要平步青雲了。”

心腹聞言，心情舒暢。

猶如三伏天吃了一大坨冰糕。

“哈哈哈，這都虧先生神機妙算。”

心腹也不敢獨自攬功。

二人你吹我捧，氣氛融洽。

臨走的時候，心腹又讓人送這位先生上百兩足分量的黃金。這位先生看著清高，骨子最喜歡那種黃白俗物。這也省事兒，不用費盡心機琢磨此人喜好什。

看著整整齊齊的黃金元寶，文士一塊一塊摩挲過來，仿佛在欣賞什稀世珍寶。半晌，才將它們逐一放下，起身走出營帳，看著月色凝重出神，眉頭時而微蹙時而舒展。

半晌，空中有輕歎溢散。

“你的救命之恩，某便算還了。”

月色寂靜，無人應答。

文士哂笑了一聲。

轉身回營帳擺開筆墨，提筆吸飽了墨汁，落筆，一篇文章隨著時間流逝而成型。

寫完，文士欣賞了片刻。

喃喃感慨：“你若瞧了，多半會說一句——寫得不錯，可惜是篇祭文……”

【祭摯友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