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著有些無措。
平日舌燦蓮花的人,這會兒結結巴巴、期期艾艾:“淑、淑娘,郎主平日不這樣……或、或是昨夜損失太大,亦或是沈幼梨那封檄文過於無禮……他才控製不住火氣……”
苗淑眨眨眼,勉強恢複幾分理智。
冷笑道:“控製不住火氣?”
言語溢滿嘲諷,雙手指節發白,又厲聲問姑母:“他的火氣是這會兒抑製不住?那方才為何不當著眾人的麵,掌摑他的愛將?他敢嗎?他會嗎?他難道不是欺軟怕硬嗎?”
正室夫人聽得雙目圓睜。
抬手捂住她的嘴。
“你症了,瘋了!”
苗淑扭頭甩開,粗喘著氣:“倘若昨晚失利的是他主簿,這一巴掌他甩得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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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觀古今,有幾個僚屬會被掌摑?
這般奇恥大辱就能落在她臉上?
隻因為她不需要被尊重嗎?
所以就可以被踐踏嗎?
那一刻,苗淑對秋丞的恨意甚至超過了腦中的假想敵沈棠,雙目迸發出來的恨與狠,宛若一匹嗜血發狂的母狼,看得自以為將苗淑牢牢拿捏的正室夫人也心驚膽戰。
“淑、淑娘?”
苗淑閉眼壓下內心狂湧戾氣,抬手掙脫正室夫人的攙扶,冷漠道:“姑母,我該自省了,您請自便。還有——你視若珍寶的男人,在我眼中不比外頭象姑館的男人幹淨。甚至,還沒我買的清倌用著舒服。自然,您也用不著隔三差五敲打於我,安一萬份心!”
這番大膽發言聽得正室夫人目瞪口呆,她不禁想起某個細節——就在她勸說苗淑從了秋丞之後,苗淑遲疑,直言需要兩日時間好好思索。外出過了一夜才姍姍歸來。
雖說當下世道男女風氣開放,但能幹出這事兒的,仍是寥寥無幾,更別說這人還是一方勢力首腦的側夫人。
正室夫人吐出一口濁氣。
大敵當前,她不打算管這事兒。
沈棠是個言出必踐之人。
她提醒秋丞洗幹淨脖子等著她,那就不是在開玩笑,而是她真會提劍殺來!
“咱跟四寶郡有緣啊,四年前的草台班子始於四寶郡,如今,也以四寶郡為跳板——秋文彥這個鄰居,是懂送溫暖的。”晨會上,嚼著大餅跟大家一塊兒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