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嗣,翟笑芳是二房的孩子,如此更加能服眾。如果翟悅文選擇他的胞弟,他們幾個自然不會有二心。
論禮法,嫡出本就比他們更正統。
奈何翟悅文不按規矩走,自然也怪不得他們生出意見,隻是可恨棋差一著,今晚踩了翟歡的圈套,平白給了他發作的借口。
翟樂緊握著拳,忍著想要上拳頭毆打幾人的衝動,有些想不明白幾位堂兄為何變化這大:“我從未想過要爭這個王位,你們想要大可以過來拿,搞什兄弟鬩牆?還膽大包天到策劃宮變謀害阿兄!多年的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了嗎?曲國是阿兄的,他現在還沒死呢!輪得到你們指手畫腳?真要是眼饞,想當國主過過癮,自己帶兵去打啊!”
兄長他還活著啊。
他隻是略有虛弱便引來這多覬覦。人人都盼著他快點死,這些人還都是親兄弟!
翟樂恍忽想起幾年之前,那位淑姬派人登門逼迫阿兄的時候,翟氏子弟各個義憤填膺,氣勢擰成一股繩對外。不過幾年功夫,他們全部變了麵貌,陌生得令人害怕。
“翟笑芳,你這虛偽之徒。翟悅文中意的是你,你當然有恃無恐,當然能站在這說這些大義凜然的話。”一個平日跟翟樂關係還不錯的堂兄開口,眼底泛著凶狠之色。
“是啊,你一個二房的,既然滿口都說不在意王位,那你就別接啊!”另一人冷笑著,“明明心最是舍不得王位,嘴上還要說這些話,你不虛偽,誰還虛偽?”
眼看著翟樂被氣得要口不擇言,翟歡冷冷道:“你們莫不是忘了前朝是誰滅的,曲國是誰立的?我想傳位給誰,那是我的事。我可以給你們中的一人,但你們不能搶,更不能理所當然認為我的東西是你們的。你們憑什這想?就憑你們跟我一個爹?”
翟歡看著這一幕鬧劇都要氣笑了。
吃絕戶吃到自己頭上,真以為同一個姓,同一個爹,自己就不會對他們下死手?
倘若是曲國剛建立的時候,翟歡或許不敢對他們如何,因為還需要自家人幫忙掌控各處,不好撕破臉皮。奈何,今非昔比。翟歡這些年在各處提拔自己的心腹,組建自己的班底,為下一任國主順利上位做足了保險。底下這些人,殺或不殺,非難題。
翟歡嗤笑著再問他們:“即便我沒有選擇阿樂,我選了你們之中的一個。這個位置給你們,你們誰能坐得穩?曲國建立以來,在座的哪一位,能有阿樂功勳卓越?”
“,爾等什都沒有,就來吃我的絕戶?”翟歡這話一出口,保護翟樂入宮的青年文士忍不住發笑,笑聲不大,但在當下環境過於清晰,聽得底下幾人臉色漲紅。
翟歡顯然不想這快就結束:“莫非是‘翟’這個姓給了你們錯覺?你們幾個別忘了,即便是在翟氏,我也是族長!將你們剔除族譜,哪一位族老敢有異議?是不是我生病的這些日子,讓你們覺得我翟悅文不過是一介虛弱病患,將死之人不用顧及?”
底下幾個弟弟的臉色比死人還白。
他們確實忘了,翟歡不僅是他們兄長,是國主,更是翟氏的族長。宗族之內,將某個人剔除族譜還真就一句話的事兒。一旦被剔除,他們便是連姓氏都沒有的白身……
“阿樂,你說他們該死嗎?他們的生死,如今就在你手中。你說殺,不出幾日,外界便會知道我這些兄弟是因傷心過度而病逝,連同他們的妻兒都會一並活殉。若你說不殺……阿樂,為兄會很失望。”翟歡冷不丁轉了話鋒,被點名的翟樂瞬間傻了眼。
翟樂傻眼,底下幾個也麵如死灰。
他們太清楚翟悅文的狠心和鐵血手腕,後者一旦鐵了心,絕對會說到做到。他們敢發動宮變逼殺翟歡,自然也做好了失敗身亡的心理準備,但——他們還是低估了翟歡。
居然還想讓他們妻兒活殉!
“翟悅文,你還是人嗎?”
翟歡的胞弟顫抖著質問。
其他人也麵無人色。
“你我一母同胞,為了王位歸屬,集結他們合夥要殺我的時候,你可有想過自己是個人?這不過是風水輪流轉。你們是威脅阿樂的隱患,你們的妻兒也是,我駕崩之前將你們都帶走,省心。”翟歡說完,再次向翟樂施壓,步步緊逼,“你想讓我失望嗎?”
“阿兄,我、我……”
翟樂他當然不想殺了這些堂兄,可他們今晚聯合宮變威脅阿兄性命,這觸及翟樂底線,阿兄還說會很失望……從小到大,他最怕就是這個。一時,翟樂內心天人交戰。
翟歡緩和聲音,但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