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被搭救之後,拚命補習沈棠勢力相關情報,了解到舅舅效忠的沈君跟穀仁勢力關係親密,合作也很多。穀仁一敗,勢必會影響沈君這邊,要不要提前做好應對措施?
褚曜屈指有節奏地敲打桌案。
欒信也是一言不發。
欒程被這股氣氛壓得不敢多說話。
良久,他瞧見舅舅跟褚曜對視了一眼。
褚曜歎息道:“就這著吧?”
欒信舅舅也無奈道:“隻能如此了。”
欒程:“???”
他懷疑這倆人背著自己用了【傳音入密】,不然的話,中間怎少了這多話?
他跟在自家舅舅身後離開。
滿臉寫著疑惑和求知欲。
良久,他還是憋不住好奇心:“舅舅……你剛才跟褚先生究竟說了什啊?”
欒信道:“等主公回來主持大局。”
欒程:“就這樣?”
欒信無奈道:“不然呢?擅自出兵去找吳昭德聯盟,或者去跟黃希光硬碰硬?”
這點兵力夠對方塞牙?
分明是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
穀子義一死,黃烈下一個目標不是他們就是吳賢,抓不到他們,慌的就是吳賢了。
不過,吳昭德這人節操沒多少,要防。
欒程隱約聽欒信喃喃。
“我們要快點了。”
乾州最大的糧倉已經被他們轉移,隻要將糧食運到朝黎關,有了天險雄關當底氣,便能化被動為主動。乾州境內難民遍地,黃烈兵馬堅持不了多少日就會彈盡糧絕。
為了糧食,必然要攻打朝黎關。
屆時,主動權就在自己手中。
欒信匆匆說了打算,欒程突然憋出一句話:“彈盡糧絕……也不是那容易。”
欒信瞥一眼外甥:“你要說什?”
欒程輕聲道:“還有難民呢。”
乾州和燕州半州之地的難民……
加起來幾百萬呢。
舅舅效忠的沈君能硬下心腸困死黃烈?
欒程還想說啥,自家舅舅勃然變色。
“是誰在那?出來!”
話音落下,拐角走出來一名俊秀青年。
欒信緩和了臉色:“原來是元謀啊。”
內心卻是兩種態度,雲策是黃烈的人!
莫名的,欒程感覺到空氣充斥著某種危險氣息,但隻存在了片刻,又消失無蹤。
雲策神情複雜,肩頭背著個行囊。
他道:“策本意是想跟褚先生告別。”
鄭喬一死,屠龍局自然散去。
按理說雲策也該主動提出辭呈。
他前幾日就有打算,但褚曜這邊還在熱火朝天搬運糧草,雲策不好打攪人家,默默留下幫了一把。現在褚曜兵馬要撤離,自己繼續留著就不像樣,於是拿上早就準備好的行囊。他準備跟褚曜說一聲,孰料會在半道聽到欒信舅甥的對話,下意識收斂氣息。
欒信點點頭:“無晦就在屋內。”
二人錯身之時,雲策出言:“等等。”
欒信問:“還有事情?”
雲策問道:“以難民為糧一事……”
背後說人主公壞話被抓了個正著,欒信也不尷尬,隻是道:“元謀,你聽錯了。”
雲策聞言不再追問。
褚曜看到背上行囊的雲策,臉上並不意外,隻是讓人送上幹糧銀錢,叮囑他小心。
雲策還是咽下想說的話。
話鋒一轉道:“子固這孩子太年輕,若他行事有不對之處,還請先生予以糾正。”
褚曜:“自然。”
雲策抱拳道:“告辭。”
褚曜拱手:“祝君,武運昌隆。”
雲策背著行囊,星夜離開。
一路上不斷跟難民打聽黃烈兵馬下落,更多還是打聽穀仁跟黃烈一戰的細節。
沒兩日,途徑一處城池。
城外遍地都是難民,城門緊閉。
他仗著身手好,偷偷潛入。
雖然城內氣氛緊張,但街上時不時還能瞧見幾個行人,茶肆米鋪之類的還開著。一打聽才知道,這座城池已經被黃烈勢力接管。雲策也不急著回去,在茶肆角落坐下。
附近一桌庶民正講著穀仁抬棺死戰之事,說到激動處更是唾沫橫飛。因為講得過於細節,聽眾隻道他是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