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擋擋。但,普通庶民作戰素質跟軍中百戰精銳還是差得太遠!動手就免不了流血犧牲。
徐解猶豫不定,信使緊盯著他。
催促道:“徐郡守,可想好了?”
徐解仍未放棄拖延時間,他要安排族人撤離,若全部落到吳賢手中,就麻煩了。
信使顯然不吃他這一套。
就在雙方僵持的時候,一陣陣馬蹄聲從城門方向靠近。徐解聽著馬蹄聲,心髒七上八下。浮姑城經過沈棠重建,主幹街道極其寬敞,而且禁止縱馬,這馬蹄聲——
徐解看著信使,木杖都被他捏碎。
信使催促:“徐郡守還等什呢?”
馬蹄聲愈來愈近。
跟著,便是熟悉的武氣靠近。
徐解的眸子瞬間亮起,絕處逢生。
“阿兄——”
馬背上的青年武者一躍而下,雙腳落地之時,戰馬化作武氣收入虎符。在他身後,竟是一支百人規模的騎兵。青年發型不似常見風格,頭發編成諸多發辮,束在頭上。
不是徐文釋又能是誰?
徐詮咧著個嘴,手中還卷著馬鞭。
“我回來了!”
說著,跟牛犢子一樣衝向徐解。
給了多年不見的堂兄一個大大熊抱。
徐解都能聽到自身骨骼呻吟動靜。
縱使內心狂喜,麵上還是沒給多少好臉色,教訓道:“多大人了,還這小孩子氣?你也不怕被使者看笑話。文釋這孩子離家多年,粗魯沒規矩,讓使者看笑話了。”
信使沒看這對堂兄弟互動。
他的視線落在那支百人騎兵身上。
不少騎兵馬背上掛著滴答滴答淌血的腦袋,有一兩個腦袋有些眼熟。徐詮注意到他的視線,解釋道:“回來路上碰見幾支鬼鬼祟祟的山匪,擔心他們作惡就順手收拾了。隻可惜他們逃得忒快,遺憾隻抓到十來個……十來個腦袋也夠給堂兄串一串項鏈啦。”
信使的眼眶不知何時布滿血絲。
望向徐詮的視線帶著一閃而逝的嗜血。
徐詮恍若沒看到,兀自轉著垂在肩頭的小辮子,笑嘻嘻跟徐解邀功,卻被徐解罵了一頓。什叫用這些腦袋給他串一串項鏈?此前用十烏勳貴腦袋給他做項鏈當壽辰禮物,氣得他頭疼好幾天。這小子現在還變本加厲!不知情的還以為徐氏教育野蠻呢。
信使暗暗深呼吸平複心情。
道:“聽聞徐小郎君投了沈君帳下?”
徐詮道:“是啊。”
信使質問:“那又為何在此?”
徐詮主打一個有問必答,撓撓頭:“哦,這個啊,臨近年關,想念多年沒見的兄長,告了個長假,順帶替主公當回信使。”
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封密信給徐解。
徐解看似鎮定,實則手抖地接過。
信使麵色不善道:“這是?”
徐詮笑得齜牙:“小子實在是離不開兄長,纏著向主公舉薦阿兄,主公念著往昔交情,也覺得阿兄人品貴重,遂文書征辟。”
信使道:“征辟?”
他聲音陡然嚴厲。
“沈君難道不知徐氏與吳公……”
徐詮傻憨憨道:“這個自然知道,阿兄曾是吳公帳下幕僚,但——不是分了?”
他雙眸真誠看著信使。
又扭頭看看自家兄長:“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