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遭受了某種重創,荀定有把握此刻偷襲而公西仇反應不過來。公西仇還在喃喃:“不、不可能——你怎不會是我侄子?你跟我這像,你看看,足有七八分相似!”
說著又抓來荀定辨認二人相貌。
“……額,二哥啊,有沒有這一種可能,大哥沒死,眼前這位就是大哥?畢竟族地的命燈不會騙人,大哥的命燈還燃著。”
公西仇:“……”
即墨秋:“……”
公西仇呼吸粗重,望著即墨秋的眼神有幾分小心翼翼的期待:“少白,你幾歲?”
“老師說我應該虛歲十八了……”
公西仇一巴掌拍荀定肩頭,氣惱道:“你聽聽,十八歲,還是虛歲十八,我爹娘能給我生一個比我小這多歲的大哥嗎?”
險些被拍出內傷的荀定:“……”
看著公西仇帶著火氣的背影,荀定揉著肩頭:“公西奉恩這狗東西,下手真狠啊。就算你不是他大侄子不是他的大哥,以你的相貌肯定跟他有關係,他翻臉做什?”
大哥命燈亮著啊,不該高興嗎?
即墨秋給他恢複傷勢。
“給予希望又將希望揉碎,很殘忍。”
荀定嘀咕:“他哪有這根神經?本以為他找到親人能消停,現在發現找錯,這廝肯定又要發瘋去找,天下這大,怎找?”
即墨秋心中浮現了一則猜測。
“或許已經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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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定瞅了過來:“小兄弟什意思?”
即墨秋彎了彎眉眼,笑得溫柔無害道:“或許,我真是他大哥。老師說我虛歲十八,而我自己不知,那是因為我跟隨老師之前有很多歲月,神智混沌不知年歲,身軀也因為一些原因一直定格在六歲。是老師幫我打開了一部分的禁錮,身體才得以正常成長。”
人家的年齡都是連貫的。
他的年齡是分段的。
荀定驚得嘴巴都合不攏,看看公西仇生氣離開的方向,再看看沒事人一樣的即墨秋,急得跺腳:“既如此,你快去跟他解釋。公西仇的腦仁沒二兩,怕他做出傻事!”
即墨秋卻道:“不急。”
荀定:“……”
他收起木杖:“我也要時間接納。”
關於他已經接納的二叔其實不是二叔,成了他弟弟這種事情,他需要時間去消化。
公西仇又不會跑。
荀定:“……”
奇葩物種的腦回路果然迥異於常人。
即墨秋眸光閃過一絲狡黠:“其實要證明我跟他的關係,很簡單,驗命燈就行。”
命燈是以主人氣息為引,點燃的長明燈,風吹不滅,水澆不熄,而這種氣息源於靈魂本身。如果他們真是兄弟而非叔侄,族地那盞屬於即墨秋的長明燈會為他長明不滅。
荀定想到公西仇那個腦子。
嫌棄:“他想得到這重嗎?”
即墨秋道:“他很聰明的。”
隻是什時候能想到就不確定了。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你跟阿來婚事……”即墨秋本想說“阿來姑母”,奈何現在身份存疑,輩分也存疑,便以名字稱呼,“驗證一事不急,萬事都要為新人靠邊讓路。”
荀定聽到如此溫柔的話,幾欲落淚。
聽聽,這才是大舅哥該有的氣度。
“若真是確定,我再會會你。”
荀定:“……”
這一鬧騰,天色也泛起了魚肚白。
荀定摸得準公西仇的脾氣,但對疑似大舅哥的即墨秋仍一片空白,再加上對方臉蛋生得嫩,一時間忘了形,攬他肩,夾著嗓:“少白哥哥,肚子餓了沒?請你吃好吃的。”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虛歲十八歲,還不手拿把掐!
即墨秋倒不排斥這種親近,少衝平日比這還要沒正形。荀定對王都哪有好吃的,如數家珍:“少白哥哥,我跟你說,這家粥鋪是王都所有粥鋪之中,味道最正的。平時起來晚點兒,還搶不到一碗。她家的肉酥是獨門秘方,撒上一點,那滋味叫一個香!”
二人在一家早餐鋪子喝粥。
剛喝兩口,王都主道傳來一陣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