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筋:“我說了啊,我從家跑出來創業……”
王庭暴怒,下令捉拿罪魁禍首。
莫說隻是王後的親侄子,即便他國主的親兒子,隻要不是繼承宗廟的繼承人,都可以犧牲以平複曲國怒火!書院上下一番奔走,最後才爭取一個“減刑”——破府極刑。
夏侯禦道:“她又不是本尊。”
隻是心中仍有疑惑:“是什大戶人家在求這些東西,連定金都舍得下這多?”
夏侯禦知道她指的誰:“有容姓顧。”
騙人也不用這般敷衍吧?一聽到他跟子寬的名字就能說出正確出處,怎看都是飽讀詩書的,怎可能用沈大梨這樣離譜的姓名?
沈棠撇嘴:“你愛信不信。”
一整晚下來,顧德跟沈棠也沒說幾句話。
顧德:“……”
“這不可能,姓翟的離這也不遠。”
恩師仙逝前放了把火,將書院焚為平地。
“還是說,有容覺得她一個女君不可能有國璽?”夏侯禦笑著說起另一樁看似沒有任何聯係的事兒,“翟笑芳和翟悅文兄弟,早年在外遊曆闖蕩,聽說曾去過北地……”
“看到你倆我就想到元良跟無晦,不過這倆貓狗不兩立,很少能和平共處。要是有一個倒黴,另一個沒落井下石都算友善了。”兩人對外立場就很一致,政治理念也有異曲同工的地方,堪稱心有靈犀,但私下關係就是不行,“……我這輩子都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元良這般忙前忙後照顧無晦,那畫麵太美……”
“就這?”
提醒沈棠:“此處情況不比北地。”
慶幸,他體溫雖有反複,總算降了下來。
曲國崛起之前,西南各個小國關係還算融洽,彼此也知道繼續打仗,誰都有滅亡的可能,幹脆就結成互不侵犯的聯盟。集合小國兵力對抗周遭強敵,日子過得還算安穩。
“你字子寬,姓什,叫什?”自我介紹就是拉近關係的開始,這倆都是即將入職的打工人,她不能連未來員工叫什都不知道。
“你連她是什人都不清楚。”
待沈棠徹底走遠,一直裝睡的夏侯禦才緩緩睜開眼,視線落向殘破木門方向。顧德見他想的出神,道:“子寬,你不會真想……”
誰家好人會給貓狗取元良無晦這樣的字?
沈棠可不知道他產生這種誤會。
“……子寬與我,曾在同一間書院求學。十年寒窗苦讀,終有小成,本想一展才華,隻是世道昏暗,恩師年邁,便相約留在書院當夫子。”正如沈棠猜測那樣,夏侯禦出身確實很高,父親這一支代代入仕,母親則是王室宗姬之女,他有個姑姑還是王後。
他在外輾轉謀生,給人當門客混日子。
文心文士多傲骨。
他燒了爐子,又給子寬換上幹淨布條,再將換下來的布條拿去漿洗。哦,這些布條還是他從自己衣裳上麵撕下來的。忙前忙後不帶歇腳,沈棠就安靜托腮看他勤勞背影。
孫國都被滅了,老東家自然也沒好下場。
這份傲氣不在於丹府文心而在於內心。
夏侯禦倒也沒生氣。
沈棠暫時作罷:“說完子寬,說說你?”
他看得出來,眼前這位來曆神秘、疑似非人的女君真實年紀應該不大,也許她就八九歲?且不說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又幫了有容,即便沒這層關係,她一個八九歲的孩子頑劣一些不也合情合理?這個年紀懂什呢?
顧德:“……”
顧德歎氣:“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本就是亙古不變的真理。隻可惜了子寬,因為此事受牽連,落得個如今的結局。”
顧德搖頭否認:“不是。”
顧德:“……”
“若能令人展顏,博人一笑,也是一樁善事。”夏侯禦隻是說了一會兒話,精神便有些撐不住,不多會兒便有了睡意。顧德擔心他半夜會發熱,一夜守在旁邊不敢閉眼。
這讓她如何直視顧德這個名字?
夏侯禦看出她表情中的微妙,問道:“女君,有容這個名字可有哪不妥當?”
顧德不知他突然提這個作甚。
沈棠說的辦法他如何不知?
但,賣藝就罷了,不帶賣身的。
當告知曲國使者處理結果,使者神色複雜:【對義士上如此重刑,倒不如殺了他,也好過活著受辱。罷了,此事可以不追究。】
文心從來不是夏侯禦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