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搖著骰子。他對麵是四五個妝容濃豔的女子,湊在一起低語什。少年將骰子擲出。
不出意外輸了。
少年氣結:【這骰子有問題。】
幾個女子笑盈盈道:【郎君還是別玩兒了,再玩兒下去,您怕是連犢鼻褌都要留在這,光著出去。知道你心疼姐姐幾個來送錢,但這散財童子也不是這當的……】
少年更氣了:【再來再來。】
女子道:【換個玩兒法吧。】
少年支起耳朵:【怎玩兒?】
女子扯下一塊香帕,將少年眼睛蒙上,笑道:【聽聞郎君耳力驚人,不如來抓我們姐妹幾個。一炷香時間能抓住,算你贏,抓不住的話,算你輸。郎君,你看這如何?】
少年將帕子係得更緊:【行!】
人,自然是沒抓住。
康年已經用雙手捂住眼睛了。
他知道弟弟少年風流,兩大愛好就是賭博看美人,隻要他不留宿,沒壞身子,隻是輸點錢也無所謂,但沒想到這些丟人事情會被公之於眾啊!這時,他聽到少年道:【抓住娘子了——咦,姐姐你的腰怎這粗?】
【你要不要看看我是誰?】
緊跟著響起一道陌生的清冷男聲。
眾人對此都陌生,唯獨寧燕很熟悉。
她驀地抬頭,瞳孔驟然緊縮。
隻見少年將另一名年長一點兒的青年熊抱住了,一把扯下帕子,忙將人推開,意興闌珊:【興寧啊,你可真是讓我苦等呢——】
宴安:【收到你消息就趕來了,來得晚,該怪你定的地方難找。躲開這多人,我也不容易啊。若是讓父親和未來嶽家知道……】
他的腿都能被打斷。
少年懶散靠著憑幾坐下:【議親了?】
【是寧家的女君。】
宴安笑容恬靜,顯然是發自內心喜歡未婚妻。少年上下拋著骰子,坐姿豪邁,那幾個女子已經提前一步離開,留出空間給二人。
宴安看著他放蕩不羈的混賬樣子,歎氣:【府上之事,我也略有耳聞……隻是你孝期尋樂……也著實混賬點,康伯歲沒打你?】
少年指著腮幫子:【他打鬆我兩顆牙。】
宴安識趣岔開話題,問他找自己作甚。
【幫我一個忙。】
宴安不忙著答應:【什忙?】
少年抬眼露出滿是殺意的黑沉眸子,絲毫瞧不出剛才賭博玩鬧的也是他:【那戶人家想給長子謀個前程,一直想拜宴師門下。我希望能借一借你的名義,將人弄出來!】
說完,他比劃一下抹脖子的動作。
宴安隻問:【你要殺幾個?】
【冤有頭債有主,我要他父子的命!】
宴安想了想,將腰間私印解下。
這枚私印重要性跟他文心花押差不多。
【拿去,用完了記得還。】
宴安不太喜歡在這種地方久待,也看不得少年在此墮落:【你想通了,來王都。父親一直很看好你,你的天賦不該如此埋沒。】
少年避開視線:【我再想想。】
宴安又道:【這種地方你也少來。我知道你想著錢輸給誰都一樣,你來找她們,輸給她們還能幫到幾分,這些女子混跡歡場非她們所願,各有苦衷,但你此舉並非正途。】
少年道:【少說教我。】
宴安:【若真想改變,來王都求學吧。】
少年撇嘴:【說得好像你很懂我一樣,我純粹就是喜歡看好顏色,也好賭,可沒有你想的那些所謂用意。人嘛,命長一點,一生就兩萬天。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怎了?】
他道:【當個紈也挺幸福。】
宴安道:【但令尊已經不在了,紈你當不了。康家現在當家人是伯歲,你也考慮一下他,少年白頭多少根頭發是被你氣白的?】
少年不認賬:【那明明是他愁出來的!】
宴安也不跟他計較許多。
待宴安離開,少年把玩著那枚私印。
良久,他扭頭直直看向視角主人的方位,笑道:【哪來的小賊,在這窺你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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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自己用鑷子將上挑的針腳小心翼翼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