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場上活下來再慢慢複盤。
趙葳也接觸過主上主持建立的學院,甚至給某兩屆帶過一陣子,所以學院生活對她而言不算太陌生。按李完說辭,李完還是主上“嫡係”啊,怪不得有這樣的膽魄見識。
李完道:“是啊,畢業有幾年了。”
趙葳又問:“你是哪一屆的?”
李完是文心文士沒有馬,趙葳自然不能讓她步行跟上自己,幹脆邀她騎。自個兒的武氣戰馬個頭龐大,馱兩個成年人綽綽有餘。至於駙馬都尉?他不算人,頂多算件貨。
趙葳跟李完一番交談下來相談甚歡、相見恨晚,苦了被丟在馬背上的準駙馬都尉。
武氣戰馬不是活物,屁股其實沒啥氣味,但架不住它是比照真正戰馬而化。準駙馬都尉待的位置,距離馬屁股就幾拳之隔!戰馬奔跑的時候,他顛簸幅度最大。粗大馬尾左搖右甩,啪啪啪啪打他臉上。馬尾濃密且粗硬,力道還驚人,他腦漿都要被甩勻了。
武氣戰馬以驚人速度馳騁山林。
不管地形多複雜,在趙葳精湛馬術控製下都能如履平地。半盞茶的功夫,李完已經能看到隱沒在山坳之間的散落營帳。剛接近哨塔監控範圍,趙葳武氣催動,揚手扛起帶著她個人標誌的巨大旗幟。光是旗杆便有她半個腰身那粗,長度更是有她兩人那高。
趙葳單手禦馬,扛旗揮舞幾下。
哨塔那邊收到訊息,二人戰馬暢通無阻。
回了營地,趙葳才臉不紅氣不喘地翻身下馬,不忘將準駙馬都尉提下來,砰得一聲丟在地上。正要轉身去扶李完,卻見李完自個兒翻身跳下來,穩穩落地,身手很利落。
“君全?”
一道不確定的聲音響起。
李完扭頭向來人望去,來人大喜道:“居然真是君全,剛剛還以為是認錯人了。”
軍醫裝扮的女子激動難抑,直奔李完。
李完看了好半晌,並未認出對方。
軍醫見怪不怪:“軍營哪有那多時間講究,我不梳妝打扮,你就認不出我了?”
李完道:“聲音是有些熟悉。”
趙葳看二人交談:“你們是熟人?”
軍醫:“那可不,是熟人,更是同窗!”
李完盯著軍醫看了良久,終於一拍腦袋想起來對方是誰。正如對方所說,她們倆還真是同窗。不過畢業之後各奔東西,聯絡也不方便,就沒怎聯係。她聽說對方外出遊曆,三年五載回不來,怎轉眼跑來軍營當軍醫?
軍醫坦蕩道:“當軍醫自然是因為喜歡。倒是你,怎混得如此落魄?夫子說你去地方任官,難不成回來述職路上遭人打劫落難了?”
這可就稀奇了。
李完居然也會被人欺負。
“自然不是,哎,此事說來話長。”
趙葳深感這段緣分神奇,安排人將收拾出一個臨時落腳的營帳,又命人給她們準備飯菜。敘舊,一邊吃飯一邊聊天最愜意了。
趙葳跟軍醫是熟人。
對方醫術或許不怎樣,但絕對是軍醫之中最能打的。此前打仗,轉移傷員的後勤兵馬遭遇襲擊,她一邊搶救受傷武卒,一邊抄起武器殺出血路,將敵人腦袋當球踢爆。
成功拖延寶貴時間,後被越級提拔。她的醫術再打磨,達到赤腳醫生的水準,趙葳都準備寫信將她舉薦到醫署進修個三五年。要是趙葳的麵子不夠,還能借老爹趙奉的。
不過——
“你棄武從醫,夫子和院長不生氣?”
李完對此還是有些擔心的。
軍醫道:“沒棄武,隻是覺得學醫更適合自己性格喜好。我從外遊曆回來,跟夫子見過麵,她說隨我心意。隻要不是危害康國、不忠君上、作奸犯科,其他皆可為之。”
醫師也沒早些年那受人鄙夷。
她盤算一番,感覺當個軍醫也挺不錯的,又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入仕,想封侯拜相。
李完歎氣:“那真好。”
軍醫擔心看著她:“你怎了?”
李完撓撓頭,略帶苦惱道:“前陣子得了一份機緣,嗯……就是揣摩上意,做了件可能流芳百世,也可能遺臭萬**兒。我倒是不介意的,就是怕院長知道會氣瘋。”
夫子性格溫柔,不管那多的。
院長寧燕就不同了。
人家不僅是她院長,還是侍中。
自個兒隨了祈中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