唄。
秦禮不得不提醒他:“什叫宜早不宜遲?咱們新得的四州也才剛穩定!原先的高國亂黨大部分被清繳,也有一部分被驅趕出境,正對咱們虎視眈眈,不容一點馬虎!”
祈善一手拿筷,一手端碗。
剛剛還吃得香甜,這會兒食不甘味。
秦禮道:“現在動貞國,會打草驚蛇。”
對之後布局中部大陸很不利。
祈善則道:“所以要速戰速決,隻要打得夠快,中部大陸各國反而不敢有心思。”
康國已經統一了西北大陸,不管願意不願意,都已經成了附近各國的眼中釘。一個好的鄰居,絕對不能擁有給自己帶來強烈壓迫感的巨大體型,最好跟自己一樣消瘦一樣孱弱,如此才能高枕無憂。與其等他們反應過來動手,倒不如先殺雞儆猴,加以震懾。
祈善用筷子輕點盤子邊緣。
二者輕觸發出一聲叮鈴脆響,似乎能將人心神全部攝過去:“公肅,我知道你想走得穩當一些,養精蓄銳再趁機吞並蠶食。不過,你也忘了,咱們身處什地方。這片大陸上的每一個國家,是每一個,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野獸!你可知如何讓野獸忌憚?”
“當著它們的麵,殺了它們的同夥。”
“雷霆一擊,一擊必殺!”
“它們才會懼怕,才會打消合力撲殺的心思,才會不敢輕易上前試探你的虛實!”
貞國就是送上門的倒黴鬼。
秦禮那一套不是不行,隻是不適合。
祈善說了一個驚人消息:“主上任命錢叔和為統帥,是因為他許下了軍令狀。”
秦禮此行就想求一個答案,既然主上都定主意,他作為臣子隻有全力支持這一條路——不理解,但執行!卻沒想到錢邕會下軍令狀!秦禮問:“錢叔和下什軍令狀?”
“三天,主上隻給錢叔和三天時間。”
“三天時間?”
“對,三天之後再無貞國。”
既然要刺激,那就貫徹到底來一個大的!
三天滅殺一個國家。
秦禮倒吸冷氣:“這怎可能?”
哪怕這國家隻是彈丸之地,但也有國號,三天將對方從大陸版圖抹除,是不是過於不現實了?任誰聽了都會覺得軍令狀是故意刁難。
祈善道:“主上給的時間是七天。”
貞國境內資源匱乏,養不了多少兵馬,更無力改造像樣的攻防地勢以禦敵。貞國這邊既沒有地利也沒有人和,至於天時就要看貞國的鄰國願不願意出兵幫鄰居防守了。七天時間有點兒短,但主上給足兵力供給也不是不可能。
“那怎會是三天?”
祈善哼道:“還能為什?”
自然是錢叔和自己提的。
錢邕:【無需七天,給末將三天時間,從發兵攻城到踏上他們都城,三天足矣!】
沈棠都被老錢這番話震驚到了。
很想問問錢叔和腦子抽什風?他究竟知不知道立下軍令狀沒達成會是什後果?
錢邕投身軍伍這多年,他當然知道。
沈棠也問出一個跟趙葳一樣的疑問。
【錢叔和,貞國國主是你大仇家?】
有祈善這個到處結仇的前車之鑒,帳下其他人跟誰結仇,沈棠都不驚訝了。錢邕原先還想藏著掖著,但沈棠想知道,他也就說了:【也不是什大仇家,不過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罷了。年少求學遊曆的時候,跟貞國國主有點兒交集。】
【還是同窗?】
錢邕一副回憶往昔崢嶸歲月的猙獰表情。
【對啊,勉強算是吧。】
別看他整天嘴賤混不吝,其實前半生也挺坎坷。他出身不好,但誰不想當人上人?早年也有雄心壯誌,卻在現實麵前為五鬥米折腰。
因為沒有地盤就隻能到處流浪。
厚著臉皮投奔可憐的人脈。
曾經求到貞國國主那,不過這位同窗一點兒不念舊情,也不稀罕錢邕帳下小貓三兩隻的草台班子,反而認定錢邕就是來打秋風的兵痞子,將錢邕趕出去了。錢邕之後又輾轉投奔幾家,最後在同窗章賀地盤上安定下來。
【末將我呢,就喜歡公報私仇了。】
沈棠嘴角抽了抽:【公報私仇?】
錢邕恭敬請戰:【懇請主上應允。】
為了能合理合法公報私仇,七天時間他敢壓縮成三天,給昔日同窗一點小小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