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無奈抓起國璽蓋戳。
【瞧不出來,你這記仇?】
錢邕語氣幽幽道:【喪家之犬的碗是不能踢的,若連這隻碗都不給留,也別怪狗發瘋將人咬死。他當年砸了我的碗,如今我回去掀了他祖墳,這叫一飲一啄自有天意!】
寄人籬下之苦,被人驅趕之恥。
錢邕都能厚臉皮咽下,但他腸胃不好消化不了!如今有機會不償還回去,多憋屈!
【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同理——發跡了不去找仇人討利息,那叫白活了。】其他人心胸寬廣,不跟仇人計較雞毛蒜皮,那是君子有涵養,他老錢不同,他是小人!
小人不仗勢欺人仗什?
小人不落井下石落什?
祈善小聲透露道:“主上特地讓公西仇給錢叔和掠陣了,你也知道公西仇出馬,那位神秘莫測的大祭司也會隨行。雲元謀一向孤傲,平日隻跟師弟往來,不屑官場往來,這次也沒有被禁戰。主上多半還會讓他擔任先鋒!”
秦禮沉默了一下:“就打一個貞國?”
這是不是太給貞國臉麵了?
雖說公西仇這樣等級的武膽武者也無法左右一場戰爭勝負,但也是相對的。貞國這點兒彈丸之地,全國常規兵力也就萬把人。即便戰時募兵,人數也很難超過三萬,戰力更是沒保障。公西仇不計代價,還真能來去自如。
至於雲策?
聽說他最近一年修為大漲。
武膽武者修煉速度都是穩中有進的,雲策不一樣了,他的修煉速度屬於原地升天。
大義不止一次說他氣息一次比一次恐怖。
因為進步太快導致氣息收斂不完美。
偶爾有武氣溢出,分分鍾將人凍感冒。
祈善努力壓下被釣起的嘴角:“……咳,主上比錢叔和更擔心軍令狀會達不成。”
一口氣給錢邕塞了各種強人助陣。
秦禮:“……”
本以為主上很嫌棄錢邕,再加上錢邕早期又是歸順軍閥的身份,為了做給天下看不得不給予這老小子優點,以收買人心,做足麵子功夫。現在再看,主上對錢邕也是寵。
其實有時候真不怪臣子越界。
秦禮問:“多少兵力?”
祈善做了個手勢:“這個數。”
秦禮又一次陷入沉默:“我問最後一個問題,你跟主上合謀搞這一出,是不是怕錢叔和爭不過其他人,故意找借口將其他人禁了?”
祈善:“……”
很好很好,秦公子也癲了。
秦公肅為何會有這離譜的猜測?
他艱難地道:“倒也沒有這誇張。”
挺正常一件事情,擱在秦禮嘴聽著像是堪比“烽火戲諸侯”的戲碼,錢叔和那個滾刀肉哪有這大的魅力?就算主上哪天衝冠一怒為藍顏,也不該是錢叔和這張老臉。
主上也不是那種昏庸之主。
秦禮手肘支著食案,沉聲歎氣。
自己怎也被帶偏了?
沈棠就近給錢邕調撥兵馬,半數都是參與北漠、高國兩場戰爭的精銳。見過血的彪悍之師,氣勢不同凡響。匯聚而成的士氣雲團隱約泛起了紅色,壓迫人幾乎喘不過氣。
“這兵馬規模,是不是不對勁?”
李完並未回去述職,而是留下參戰。
她出使過貞國,正好能領路。
李完是也有兩把刷子的,僅憑後勤部分日用消耗就看出不對。按這個消耗,兵馬規模最少也要三萬以上。調兵三萬,打個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