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對之中,多少生出了些許朦朧情愫。
或許這也正是鍾文願意出手相助的首因,畢竟,無論哪個男人聽說和自己有過曖昧的女人將要嫁人,心多多少少都會有些不舒服。
然而這幾日相處下來,他才驚訝地發現,江語詩被稱為天才,絕非浪得虛名。
這位美麗的江家小姐非但天資聰穎,意誌力更是遠遠超乎自己的想象,似這般連續五日,從早到晚苦練槍法,實戰搏擊,每天隻睡兩個時辰,更要時不時接受鍾文的冷嘲熱諷,她卻始終未曾有過半句怨言,也絲毫沒有表現出要放棄的想法。
而她對於槍法的學習速度,更是堪稱恐怖,就如同一塊永遠吸不飽水的海綿一般,每時每刻都在飛快地進步著。
有那一兩次,憑借著過人的戰鬥天賦,她竟然險些就要擊中身負“魔靈體”的鍾文。
“使出點力氣來啊!你是沒吃飽飯?”鍾文在心中對江語詩大為讚賞,嘴上卻依舊言辭犀利,不留情麵。
“你這速度,還不如田的老農,也好意思領兵打仗?”
“拿出點本事來啊,我都快要睡著了!”
江語詩滿頭黑線,氣得牙癢癢,身形不覺快了幾分,手中的長槍化作一道道虛影,疾若閃電,如影隨形,直追鍾文而去,恨不得在他胸口捅上十七八個窟窿。
然而鍾文就如同泥鰍一般,滑不留手,任憑她如何猛攻,卻還是連連撲空,徒勞無獲。
“哎,在我教過的人麵,就數你資質最差!”鍾文側身閃過一記甩槍,搖頭歎息道,“看來這幾天的時間,算是打了水漂咯!”
正在此時,江語詩眼中忽然閃過一道奇異的光芒,蓮足一錯,嬌軀扭曲成難以想象的角度,而長槍更是在空中彎成一道不可思議的弧線,
“咦?”鍾文口中輕呼一聲,臉上卻毫無驚慌之色,仿佛早有所料,身上現出重重疊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等到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然位於江語詩身後。
他的右手緩緩伸出,悄無聲息地抓向江語詩光潔如玉的粉頸。
又結束了!
鍾文心知這一回合的較量,又將以自己的勝利而告終,雙方的實力差距猶如天塹,這般打壓江語詩,他心中多多少少生出些許歉疚之情。
“哢!”
一道細微的聲音傳入耳中,鍾文微微一愣,卻見江語詩的右手忽然扭成一個古怪的角度,槍勢如龍,竟然從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刺了過來。
這一回,鍾文並未躲閃,而是任由槍尖結結實實地捅在了自己胸口。
堪比地龍鱗甲的肉身與長槍激烈碰撞,發出“叮”的一聲脆響,餘音繞梁,不絕於耳。
這女人!
簡直是個瘋子!
鍾文心頭湧起驚濤駭浪,隻覺江語詩的舉止,完全刷新了自己的認知。
為了能夠使出那樣違背物理規律的一槍,她竟然強行折斷了自己的臂膀!
以江語詩天輪級別的靈力修為,自然不可能攻破鍾文那堪比地龍的變態防禦,他卻還是苦笑著說道:“你贏了。”
江語詩麵色慘白,額頭不斷滲出冷汗,嬌軀不停顫抖著,嘴角卻微微翹起,露出了一絲得意而俏皮的笑容。
“傻妞,你瘋了?”鍾文皺了皺眉頭,頗為嚴厲地責怪道,“為了贏我一次,連手臂都不要了?後天的比武怎辦?”
“你不是神仙?能夠生死人,肉白骨?”江語詩嫣然一笑,“區區一條斷臂,怎能難得倒你?”
“你這是吃準了我會出手治療?”
鍾文哭笑不得,正要再說兩句,卻見麵前的女將軍猛地一晃,緊接著軟軟倒了下去。
他不禁吃了一驚,連忙快步上前,伸出左臂,將美人的嬌軀一把攬住,隻覺入手處一片濕潤,而江語詩則麵色煞白,胸口急劇起伏,身上的衣衫早已為汗水浸透。
“若是不替我治療。”江語詩隻覺渾身乏力,右臂處傳來陣陣撕心裂肺的劇痛,眼中卻閃過一絲狡黠之色,“你這幾天的辛苦,豈不是白費了?”
“說你蠢吧,倒也有些小心機。”鍾文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彈了彈她的額頭,“說你聰明吧,卻又傻頭傻腦的,要是我真的治不好你,又該如何是好?”
“你隻要願意,就一定能治。”江語詩的聲音愈發微弱,“若是你不肯治,那我就選個世家子弟嫁了。”
“你愛嫁就嫁,關我何事?”鍾文心頭莫名有些不爽。
“是啊,與你本就沒什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