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這樣一個滿是戾氣殺機的女人做了一個莫名的舉動。

她有些慌慌張張地用手去扯鬥篷與發絲，看樣子似乎準備遮住那半張淒慘的麵容，可是她右臂已殘，虛靈狀態的手掌觸了個空，什也摸不到，什也遮不住。

百安眸光深了一瞬，目光從她臉上收了回來，平靜道：“不許哭。”

紅妝這才發覺自己臉頰一陣冰涼濕漉，心中頓時升起一種無以言狀的恥辱感。

她竟然在一個人類麵前露出如此軟弱的一麵？

紅妝隻覺得那隻擱在她耳尖的手指是令人如此屈辱，讓人喘不過氣來。

她氣得渾身發抖，一扭腦袋，掙開他的手掌，一口狠狠咬在他的手指上，眼眸看得到星火燎原的恨意在燒。

“是！我是魅魔！所以你可以盡情發笑了！素來以貌美靈秀著稱的魅魔卻誕生了我這樣不倫不類的醜陋怪物，任誰也無法想象，我這樣的人原來也是一隻魅魔吧？”

百安抽出手指，看著指間那兩排發白的牙齒印，皺起眉頭將她兜帽拉下，遮住她的麵容：“你好吵。”

她悶悶的聲音從兜帽傳來：“我這樣的，算什魅魔，隻配活在黑暗，生命隻能夠在刀尖上綻放。寧非煙她……才是真正的魅魔。”

百安來到青銅門的深淵邊緣，將紅妝扔在地上，黑息纏繞，她逃無可逃。

透過兜帽，紅妝看到百安那雙清澈而冰冷的眼眸，聽他說道：“你賣可憐找錯對象了。”

他性子溫和，但不代表沒有底線。

方歌漁便是他的底線。

紅妝冷冷道：“殺手從來不會同人賣可憐。”

百安絲毫不留情麵：“那就把眼淚擦幹淨，希望在遇見大蛇的時候，你不是這副哭哭啼啼的模樣，你是我的人質，我的誘餌，太懦弱無用的話，我會提前殺了你。”

紅妝道：“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