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時,肺部都是一片強烈的灼燒感。
這一路走來,屬實不易。
不論是尹白霜身抗雷霆,還是蘇靖劍斬雷火,兩人此刻的身體都不容客觀。
百安更是不用說了,被斬情劍氣所傷,若是不吸血,但靠他的屍魔體質,沒十天半個月是好不了的。
夜深寒重,身上厚重的濕衣將草甸暈透成片,寒風過體,身體說不出的難受。
百安試著微微活動了一下身體,隻覺得腰間一下的血液都是麻木的,胃袋空鳴饑餓難當。
可是此時此刻那個說願意養他,主動喂食的少女卻是已經不在他的身邊了。
心口傳來的澀疼之意一時間壓過了渴血的痛苦。
他強忍著骨頭的疼痛,空落落地慢慢坐起身來,忽愕然發現,自己左手正被一隻溫涼的玉手緊緊握住,仿佛彼此相連,牢牢粘在了一起,一刻也未分開。
他有些尷尬,百安一時間拿捏不住蘇靖究竟是什意思,莫不是被他救了幾次,對他心生了那要命的好感?
正欲出聲提點,這時,那一頭卻響起了尹白霜冰冷厭惡的聲音:“姓蘇的,你一直握著我的手做什?故意惡心人嗎?”
百安一怔,這才看到不僅僅是他,還有尹白霜與蘇靖,二人說不出好看纖細的手緊緊相扣,十指交纏,畫麵甚是養眼。
但是兩人的表情都不太對,臉色黑得快滴出水來。
蘇靖躺在兩人中間,她寒著一張臉慢慢起身,目光似劍般刺向尹白霜與她親密相連的那隻手上,抿唇冷聲道:“是海妖的禁術,抵死.相纏。”
聽到“抵死.相纏”四個字的時候,尹白霜的臉色已經由黑轉綠,一副惡心得不行的模樣,她氣得眼睛都紅了,慣來蕭瑟孤獨的那張臉難得花容失色了一回,她翻身急急抽出寒止劍,在兩人手腕上虛虛比劃了一下。
“誰要同你抵死.相纏一輩子!斬了斬了!”她要斬的,自然是蘇靖的手。
百安雖然不知道抵死.相纏是何意思,但從兩人的對話也聽出了個七七八八,大概有所了解此術的惡趣味與難纏。
再看到尹白霜那副貓踩了尾巴的天塌模樣,便知曉此術必然極其難解,複而又聽到她那句‘一輩子’,心更是狠狠咯一下,暗道難不成要一輩子三人橫成一排地招搖過市了?
而且還是和這兩個隨時都有可能打起來拚命的兩個女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