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主曠古博今,似是知曉不少的事,吾輩十分好奇,四河主究竟是從何方將蘇息尋回的。”
魔界六河,是不屬於人間塵世的魑魅魍魎,可是他們每一個人,除了蜀辭以外,都有一張皮。
空氣如流,雨光疏影,寧非煙優雅自如地抬起一隻蘭花般的玉手。
有蹁躚美麗的魔蝶展翼落於她的指端,她目光幽而深邃地看著指尖蝴蝶,柔聲道:“或許是因為……妾身的運氣真的很好吧。”
若是運氣不好,她又怎會因為一杯酒而識清何為女兒紅,何為花雕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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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她卻沒能想到,一鉤卻能咬雙餌,釣出了一個蘇息本就是意外之喜,誰曾想還引來了一個葉簾。
若非今日她死劫將至,寧非煙倒還真會起幾分興致,酌酒慢慢欣賞坐看今日這一出好戲。
隻可惜,看戲者皆是局中人,不過都是任人拋撿打殺的玩意兒罷了。
蜀辭麵不改色道:“運氣終有用光的一日,分明是不可勝者,守則不足,非有攻心,豈不是自取滅亡?”
雨水沾濕寧非煙的裙袂,她隻是笑笑不語,如今場下,自取滅亡者,又何止她一人。
太玄第一經賀蓮都未必是那蘇息的對手,葉簾卻敢隻影前來。
光是這幾番對話下來,那片葉子紅了青,青了紅,幾許青紅輾轉,她本應早早敗亡。
可唯見此葉死意連綿之中,又透著幾分淒涼絕望的生機。
被暴雨雷霆澆得懨懨的祭台青樹,都快被那浩大的靈威壓彎至地上,這顆小小青樹乃是魔族極為重要的洞天法寶,自然不可能就這讓它輕易毀去。
葬心舉刀成火,正欲將青樹之上的雨幕劈開一道痕跡,卻被蜀辭攔下:“你若此刻動手,便是幹預這場戰鬥。”
葬心道:“難不成要我族聖物就此隕喪在蘇息的河力之中?”
蜀辭輕蔑一笑:“既是聖物,又怎會輕易摧折。”
她的話很快得到驗證,被暴雨所淹的青樹如死幕逢生一般,濕潤的土壤不斷生出新嫩的枝芽綠藤,藤樹纏繞而上,孜孜不倦地汲取著天上的暴雨雷露。
淹死的千葉萬花凋殘而落,新生的綠藤在次開花結葉,枝繁茂盛,亦如生死陰陽一輪回,道如渾沌。
二河葬心麵露詫色,他身歸魔界數千年,今時今日才知曉,原來棵青樹小洞天,竟是有自我的生命意識。
世外暴雨,葉間微雨。
葉簾一襲白裳曳於腳下積雨之中,鮮血沿著她潔白的衣裳混雜這雨水在她腳邊累積蔓延,宛如水中慢生的一朵搖曳紅花。
她手中道劍碎得斑駁,零落一地,小世界內鮮血的氣味濃重彌散開來,掩壓著塵埃泥土與微雨的味道,猩濃得竟是有些嗆人。
蘇息手腳間的束縛貫穿之傷拖曳著四條長而冰冷的符鏈。
他此刻目光並未落在渾身是血的葉簾身上,而是漠然側轉開身子,冷冷看著身後的惡獸禍鬥。
擒縛他自由落於禍鬥手中的四根符鏈已斷其三,斷碎的符文散成幽幽的冷光,被微雨清洗衝刷。
還餘一根符鏈未斷,惡獸禍鬥仍舊主掌著他的自由,可是在蘇息那雙幽冷冰涼的目光注視下,禍鬥在他身後竟是忍不住地輕輕發抖。
懸晃在空中的符鏈因為它身體的顫抖而發出泠冷之音。
葉中世界,四起的微雨雖輕,可是葉簾似乎難承其雨意之重般,咳嘔出一口鮮血,淅紅濺散與雨水之中。
蘇息被這一聲咳所驚擾,收了目光,這才慢幽幽地看向自己的手下敗者。
他在微雨之中與她一同淋著冰冷的雨水,踏碎積雨,來到葉簾身前,用手中淒冷的魔劍挑起她的下巴,低頭冷冷注視著她的雙眼。
壓抑著狂躁與殺意的聲音沉沉響起:“聖清經葉簾,四百年前,在你屠我師門上下三千眾的時候,可想過會有今日這般下場?”
葉簾的目光說不上平靜,也談不上絕望,她沒有故作輕鬆的發笑,但語氣卻也不見緊張,她說:“哪般下場?”
蘇息眼底戾氣翻湧,魔劍遞送,在她頸間劃開一道鮮紅的口子,魔息蝕入肌膚,黑意蔓延開來:“你殺不了我,而我卻能取你性命。”
葉簾搖了搖頭,道:“你辦不到的,四百年前,我殺你父母的時候,你體內有我種下的一枚道果,那枚道果取自於聖清一經字,你若殺我,聖清經毀,世上再無……”
她語氣微妙一頓,複而毫不動搖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