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進了被子之中。
百安也隨之一起躺在被子端正側臥,好在殿內並未燃燭火,寧非煙身材纖細極瘦,縮成一團窩在他身後倒也不顯。
百安抖著手,緊張地壓實被窩,惟恐露出一塊衣角來。
若是暴露了這害人的妖孽,他們二人也無需多加討論婚約一事了,一起手牽手去青青河邊墳頭草上玩鬼捉鬼的遊戲好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沐雨櫛風而來的魔君殿下跨過殿門,出現在了內殿之中。
窗外止停的風雨,這才開始淅淅瀝瀝起來。
女魔君身上衣衫微濕,雪腮間不知被什鋒利之物,劃出一道血痕,但她麵容染笑,似是並不在意這點小傷小痛。
她手中提了秘銀打製而成的華麗鳥籠,籠中一隻藍色異鳥極富精神地撲騰著雙翼,羽毛淩亂滿籠,一雙猩紅的眸子充滿不甘的戾氣,在籠內啾啾不止。
尖銳的鳥嘴每一次暴躁地啄擊在銀色的鳥籠上,都會激出一道熾白的閃電,顯然絕非尋常鳥獸能比。
入殿那一刻,她的視線第一時間便落在了躺在榻間上的那個少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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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上暈著淺淺一絲笑意,快步走了過去,順手將他蹬亂踢飛的長靴擺正在床頭,絲毫不拿自己當外人,一屁股坐在他的身邊。
“我記得屍魔是不用睡覺的,這大晚上的,你拿被子將自己裹得這般嚴實做甚?”
還能作甚?
防火防盜防魔君啊。
百安暗忖一番,格外緊張地將寧非煙壓實藏好,若是他此刻能夠流汗地話,必是汗濕全身了,他勉強給出解釋:“我……我有些冷,捂一捂。”
“哦?是嗎?”女魔君眉梢一挑,目光含笑地將他打量了一遍,道:“身子抖得這厲害,看來是真的冷,不過我怎記得屍魔的身子是寒的。沒有熱源,再怎捂怕也是白費功夫。”
怎會是白費功夫,寧非煙這一大活人就窩在他身下頭。
突然殺來的魔君怕是將她嚇得不輕,此刻她出了一身熱汗,體溫高得駭人,像是一口熱碳似地擠貼在他腰後,惹得他也熱得發慌。
百安幹笑兩聲,道:“還好還好……”
魔君似是察覺到了他的一絲異樣,蹙眉道:“你在緊張什?”
“我……我沒有緊張。”
女魔君目光一掃,發現了他枕頭底下那隻尚未藏好的青玉簪子,狐疑的目光既而變得有些柔軟。
若非是回到殿中,取出這枚簪子反複觀看,原本藏在袖中的簪子又怎會貼身放在枕頭邊上?
唇角輕勾,她忽然俯下身子,一半的重量幾乎壓在百安身上,。
她將自己的額頭抵在百安的額頭上,四目相對,輕笑道:“你瞧,我是不是很暖,方才出門打了一場架,氣血翻騰得厲害,正想找個地方涼涼身子,索性我們各求所需,你要不要……”
她離得太近,以至於她那雙微挑的眼際線條清晰可見,濃墨描繪而成的睫羽輕輕撲朔,呢喃若柳絮的磁性嗓音性感而蠱惑人心:“抱抱我?”
躲在被窩深處的寧非煙即便是隔著一個百安,也能夠感受到來自女魔君的那份重量。
她被兩個人壓得幾乎喘息不得,這種刀尖上跳舞的莫大刺激感讓她差點靈魂出竅。
魅魔一族,尋花問柳找小相公時,如若不能逍遙自得,來去自如,采花而去,反而被人抓個正著……
那無異於是魅魔之恥!
真沒想到,她遊曆紅塵大河千百年,自認手段超絕,無需以色侍人,光憑一個眼神便可讓那些男子奉上自己的靈魂。
所以她從來不去考慮若是勾引了有婦之夫,應當如何不著痕跡的地瀟灑揚長而去。
以至於其他魅魔都會的這套‘明哲保身’技能,她從未有過鑽研……
學到用時方恨少啊!
所以導致了此刻,她陷入了悲催的命運與無奈的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