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護體妖羽,皆是被這拳風輕而易舉的一切而過。
黑暗中,暴起的無數血紅印證了此人的霸道與目中無人。
彌路所圈養的妖魔,他說殺便殺了,倒也難怪那性子邪性的石妖都對他百般忌憚。
昊農的拳頭極然不慢,瞬間便來到了百安的麵前,正中胸膛。
尚未正麵硬接的拳風尚且就能夠輕而易舉地要了這些妖魔的性命,散去一身靈力的百安,又如何能夠硬抗下這恐怖的武道一拳。
直至拳頭重重落在百安的胸膛那一刻,昊農眼底的譏笑這才隨之散去。
且不論今日這少年會不會死,但他至少感覺到了百安是認真地依照規矩,一身靈力半點不存,硬接他這一拳。
且不說這行為是不是不知死活,他昊農,喜歡遵守承諾的人。
可怕拳勁掀起的白色氣浪呈扇形蕩向四周,覆蓋了大半空間視線。
昊農並未修煉過目視神通,他觀測不到氣浪後方的情況,卻能夠清晰地聽到那少年身後發出的重重爆響,將整個山頭轟崩坍塌。
緊接著便傳來沙石滾落的聲音。
良久,風漸安寧。
為他拳勢所係的範圍以內,妖魔橫陳,鮮紅的妖血淌紅了整間山路。
而在那血色的頂端,有一人屹立未倒。
昊農眼瞳驟然一縮,不可置信。
四野狂風已停,唯有百安一身長袍鼓動不絕,宛若被灌長風,獵獵作響。
天邊清清冷冷殘月所吐的光芒慘淡地鋪滿他一身,映得他肌膚格外蒼白。
月光之中,昊農看到了一雙猩紅如血的眼眸,以及一朵自他拳下妖冶綻放的死亡冥花。
一瞬間,昊農似是被那雙血腥又無端漂亮的眼瞳所攝,僵持許久,才反應過來方才究竟發生了什。
落在百安胸口上的拳頭微微顫抖,昊農震驚且不甘地收回了手。
建綿起伏的雲沉重拂動,風灌滿袖。
百安依然筆直地立在原地,胸口緩緩綻放的血紅彼岸花隨著昊農收拳的動作複而又緩緩凋零。
他身體微動間,身上的外衣頓時如燒白的灰燼一般片片裂落,胸口處的肌膚可以看到無數縱橫開裂的細密血口。
看到這一幕,昊農這才長長吐了一口濁氣,心頭微鬆。
雖然不知這少年動用了怎樣的手段還能站在他的麵前,但是在毫無靈力護體的情況下,怎可能抵擋得住元府境的一拳。
昊農將百安從頭到腳細細審視許久,沉肅著眉目道:“我這一拳足以讓你五髒盡碎,若你惜命,此時即刻返回魔都王城中,傳召魔族聖手雲中紀為你診治,尚可保你一命不死。”
雖然他並不認可百安的實力,但他能夠有此勇氣接他一拳,對於這一點,昊農並不討厭。
百安失笑搖了搖首。
這一拳雖強,但論肉身體魄,屍魔可謂是六界之中,最為強大的一個種族。
雖然他髒腑俱受傷損,但遠遠還不達他口中盡碎的地步。
昊農麵色一沉,冷聲道:“你莫要不識好歹!”
百安語出驚人:“我再受你一拳。”
昊農將他這態度當成目中無人的挑釁,聲綻如雷,厲聲喝道:“你當我是好戲耍的……”
話未說完,他含怒的眼睛瞳孔急縮,不可置信地看著百安胸口處震裂傷口中深處的血珠仿佛被宣紙吸收一般,又重新歸入他的體內。
然後不再出血。
鮮紅的血口竟也在兩人的對話過程之中一點點地淡化而去。
百安又重複道:“我再受你一拳。”
昊農終於變得凝重起來,他確認自己低估了眼前這個少年,神情無比認真地看著他道:“方才我隻使用了三成力道。”
百安心中暗自敬佩。
僅僅三成力道,便能夠將他內髒受損,這十成功力落下來,怕是還叫人真有些吃不消。
不等百安開口說話,風雷綻放的聲音響徹殘山斷鋒之間,昊農平直一拳擊出。
這一回,他毫不吝嗇地使出了五成力量,輕而易舉地就將天地間無形的靈力逼成實質狀態,瞬息之間撕成無數湍流的柳絮。
肉體凡胎結元府,府藏一天地。
雖武夫體內難存靈力,但元府之中所藏的天地能量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本質上與天地間的氣息亦是同根同源。
武夫修行,難進寸丈,但一旦越過那道天人門檻,此身此體,再不是普通的肉體凡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