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曾經期盼的可期與不可求。
道滿王冷冷一笑,雙手振臂大起,烘爐之中的陽炎翻滾如浪。
伴隨著烈火滾動,他的聲音在神道上徐徐響起。
“我本無自由之日,可若非你這孽障攪世,我那王兄又怎會隻身入魔獄,將如此重要之物交予我的手中。”
“你小小年紀,手段便已通天,即便是王兄也一時受你蒙騙,竟然相信你是他的子嗣後裔,將你帶離廢土之都。
授你課業,傳你神通,而後你在魔界屢戰奇功,逐漸紮根站穩腳步,待到王兄察覺到你血脈有異之時,一切皆已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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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願犧牲,為兄擋劫,占盡大義先機,實則謀的卻是那大逆不道的心思,王兄對你身世起疑卻無實證,既許了你君位,自是不可輕易發落。”
“王兄隕落前夕,對你深有忌憚,憂心來日你破出封印,化劫重歸,會危機魔界命脈,少君性命。
所以他寧可舍了這乾元鼎護命,鋌而走險地選了九死一生的魔兵養魂,為的便是阻止今日光景。”
這下莫說魔君阿嬈覺得他的說法可笑了,甚至連一眾魔臣們都覺得他這一番話說得荒唐。
一位魔將覺得這魔王的腦子是在魔獄被關傻了:“可笑至極,老君主若真想防著陛下,那又與將乾元鼎送在你手頭有何關聯?前言不搭後語,屬實荒謬!”
“魔獄關押的罪人則可放任在此胡言,幸無何在?!還不趕緊將這亂臣賊子打入十八層獄劫之中!”
“諸位若是著急趕著投胎,本王自是不會加以阻攔,但今日之事關乎魔界的生死存亡,本王雖為敗寇,卻也決不允許一介雜種亂我山河!”道滿淡淡說道。
群魔勃然大怒。
“這混賬東西,是在詛咒誰呢?這般言語放肆、口無遮攔!我現在便先送你去投胎!”
道滿露出了一個譏誚而尖刻地狂妄神態:“諸位蠢貨們,難道你們還沒有察覺危機將傾嗎?若非本王今日親臨至此,今日你們無一人能夠活著離開!”
葬心道:“道滿王此話何意?”
道滿冷笑一聲,手指在眉心一點,靈台大亮之間,烘爐巨鼎的陽炎烈火衝天而起,化為一隻怒嗥不止的巨大火龍,仰頭衝上九天。
這時,被火光壓下的大日從雲層升起,天穹完全被映紅了,東麵像著了火似的,光照雲海,宛若火海倒懸於天。
那衝上九天的火龍被注入了一絲神念,宛若活物一般,死物的雙瞳被賦予了生命似的,神采大盛。
忽而,火龍一聲哀吟狂嗥,仿佛看到了什極為可怕的事物。
一隻燃燒著真火烈焰的巨大手掌,自雲層中緩緩地探了出來!
手掌卷起風暴般的可怕旋渦,就像是一隻亡靈的巨手,從另一個世界裹著死亡的氣息伸向了這個世界。
火龍被那隻手一把捏碎,撕扯成絮,凋零落下。
群魔駭然,眼睛瞪大,不可思議地看著頭頂上的這片蒼穹。
這魔都王城之上的天空,何時藏起了這樣一隻可怕的怪物。
他們絲毫未察也就罷了,修為境界足以通神的魔君陛下,竟然也未能有半分察覺嗎?!
天空中燃燒的巨手捏碎火龍後,也再未有下一步的動作,而是緩緩收回雲層之中,掩藏了起來。
可是王宮之中,眾魔提起的心,卻久久難安回腹中去了。
百安心想,這場婚宴大戲,看來是要越鬧越大了。
在這愈發難以收拾的處境下,他波瀾不起地淡淡看了阿嬈一眼。
見她步搖蓋頭下,眉心妖紅,漆黑的眼瞳清晰地倒映出了那隻巨手的輪廓,她死死地盯著,殺意大起,煞氣驚人。
百安忍不出天上藏著的那東西是什,不過看阿嬈這副可怕的麵容,顯然是一眼瞧出了那怪物的來曆。
“諸位蠢貨們不妨再低頭看看自己的影子。”道滿張狂的語調再度響起,警示眾魔。
他們忙低頭看去,這一眼,看得他們筋骨戰栗,靈魂差點升天了去。
“這……這是什?!”又人似乎嚇傻了去,聲音都是生澀艱難的。
隻見地麵間,群魔黑壓壓的一片影子,開始逐漸不成形狀。
如雪人在烈陽之下暴曬,開始融化模糊,化為水蒸氣似的縷縷黑氣,升向天空。
而天空之上,不可見之處,傳來令人頭皮發麻牙齒發酸的咀嚼之聲,仿佛有著什東西,躲在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