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去。
小家夥,半年一別,你可長得是愈發可口了,上次你不過還是個求道境的小屍魔,便是叫我覺得好生難纏,如今這才多長時間過去,便已是渡劫之境了,可真是厲害極了。”
見他竟是已經不打算遮掩自己的身份了,百安的目光也冷了下來:“嗣空,我沒工夫和你纏鬥。”
眼前披著‘道滿王’皮囊的怪物嘖嘖兩聲:“虎豹之子,雖為成文,已有食牛之氣,比起當日你隻能依靠耍小心思求活保命,今日才算是真正地勾人食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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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嗣空,眼神氣場已經全然變了,那雙又幽又冷的眼睛流露出了與四周邪獸們看百安時一樣的眼神。
二者之間的區別卻是,一個勢若瘋狂宛若蚊子見著了血般貪婪猙獰。
而他周身卻是籠罩著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一種邪惡、魅惑、野欲、殺戮以及克製的優雅姿態,宛若一名等待進食的暗夜貴族。
他目光輕輕一斜,周圍那群如潮海般邪獸驟然壓低了口中的怒咆聲,忌憚似的止了追逐而來的爪子,隻是圍繞著百安盤踞環繞。
終於察覺到這邊異樣的葬心眼瞳狠狠一縮,他厲聲道:“道滿王,你——”
目光與之對上,葬心隻覺入骨的寒意滅頂似的猛地翻湧上後腦,一絲恐懼油然而生。
那,絕非是一隻妖魔該有的眼神。
本該運籌帷幄的心情,陡然間,竟是有種脫離掌控的戰栗感。
嗣空麵上露出一抹邪性的微笑,可偏偏目光卻又是詭異充滿憐愛地看著百安。
錚!
給予回應的是怒劈而來的天策鈞山。
嗣空隨手抬起兩根手指,夾住了天策鈞山劍。
他忽輕咦一聲,看著指縫間溢出的一縷鮮血,以及手指之間的那抹痛意,驚奇地看著百安手中那把劍。
對於這個小家夥,他竟是又失算了。
這把劍所蘊藏著的重量超乎了他的想象,仿佛此刻手中的不是一把劍,而是一座山。
一座蒼年不朽的大雪山!
“有生之年,竟然能夠見到我輩之人手擁昆侖仙器。”隨手彈開天策鈞山劍,嗣空食指指甲變得銳利烏黑,在彈開瞬間,指甲無比惡意地在劍身上重重刮過。
前一刻還和風細雨滿口玩笑的一個人,忽然好似變了另外一副模樣似的。
看著百安手中那把天策鈞山劍,嗣空仿佛被觸及到了什禁忌一般,眼神冰冷,鮮紅的眼瞳蕩起了無邊的殺意。
屍魔者,不從仙道,不從魔道,乃是生死兩道之中令辟出來的一條噬戮之道。
可是身為一名屍魔,卻手執昆侖山的仙人之劍,何其諷刺!
“看來,你真的需要好好地受一番教育了。”嗣空唇邊的笑意還未完全消散,眼底卻已是猩紅一片。
他修長如劍般的黑色指甲在烘爐烈火中微微閃爍了一下,百安甚至都沒能夠看清他是否真的動了。
隻見一條如絲如霧般的黑紅細線自他指甲緩緩飄掠出來。
其勢看似緩慢,可百安卻在這個瞬間感受到了莫大的死亡威脅。
他無法看清對方的動作,但出於戰鬥本能,百安下意識地劈劍而起,天策鈞山劍飛快飲飽他體內張狂而出的靈力。
劍格下方的半筆殘紋微微亮起,而那抹黑紅細線便好似鞭子般抽中了他手中劍上。
看似輕忽緩慢的一擊,百安卻真真實實地承受到了這記威力無倫的重擊。
他雙臂驟然一沉,縈繞在劍身是上的靈力驟然崩散。
淩厲的氣息侵入肌膚筋脈,如急風驟雨肆虐摧殘,百安雙臂以著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起來。
“嗤!嗤!嗤!”
緊隨而來的是一記記鮮紅的血刃從百安手臂由內而外地迸濺而出。
百安悶哼一聲,雙手巨疼,卻始終死死緊握住劍。
“棄劍。”嗣空眼神冷漠麻木。
百安不予理會,冷笑一聲,橫劍攬收間,清冷的劍鋒帶起空中的殘血,劃出一道圓滿的劍弧,朝著嗣空頸間飛掠過去。
嗣空指尖輕抬,震散劍氣,神色愈發冰冷森然。
“知道嗎?好哥哥的教育方式,可是非常痛的。”
他的笑容逐漸殘忍冷酷,身上長袍飛舞如死亡之鳥羽翼下的幽冥,食指過長的黑色指甲延展,好似一把真正的邪惡之間。
肩膀一收一攬,舉頭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