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空道:“那就隻剩一個可能了。”
他舉目看向天空,忽而笑道:“怕不是你們的這位魔君陛下隱藏了真正的實力呢?”
葬心眉目一沉,心都寒了下來。
當代魔君年歲遠遠小於彌路殿下,年歲不過一千多餘載,除去放逐在仙劫兩地的千年歲月。
她真正修行的時日也不過數百年,便可斬殺千劫境修為的魔河蜀辭。
魔君從未在人前顯示真正的實力,但通過推演測斷,修為至多是千劫巔峰之境。
數百年的魔修,千劫巔峰。這望塵莫及的天賦,怕是連老魔君都比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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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她在這等基礎上還隱藏了實力……
葬心不敢繼續往下細想了去。
“有點意思。”嗣空好似忽然察覺到了什,挑起眉梢,麵上笑容漸濃。
葬心眸光閃動,這才察覺到在這片滿地狼藉的烽火亂塵,那個男人渾身上下未見絲毫傷勢,竟連衣擺都未淩亂一分。
稀薄的塵霧在他身側環繞,聚散如煙,這個男人衣袖輕輕拂動,細細斟酌看來,竟是有種藉於骨相的大氣風流。
葬心看得一陣失神,下意識問道:“什?”
葬心輕笑道:“這位魔君小陛下可了不得,竟能弄來一枚尊仙神源,倒也難怪能夠在乾元鼎內活下來,還煉化了烘爐之火,厲害厲害。”
他看似輕鬆的讚賞笑道,可眼底燃起的澎湃烈火暴露了他內心的壯闊波瀾。
葬心眼瞳急縮!
尊仙神源!
他不可置信地放眼望去,經嗣空提點,他極為眼毒地捕捉到了阿嬈右手之間閃爍的銀白靈流。
那是不同於天地的靈氣,光澤璀璨,純淨,神聖,氣息強大,堪稱六界逸品。
葬心活過這般歲月,也隻有幸在北淵之森的魅魔故土之地見過一回尊仙神源。
神源可謂是仙人的第二條命,神源不失,縱然身隕也會隨著輪回一同轉世。
對於天神而言,神源遺失是為奇恥大辱,寧可玉碎也絕不會留於他人之手。
莫說尊仙神源了,便是金仙神源都是世間罕見。
而魔君她,竟然身擁尊仙神源?!
而且觀起靈流存粹聖然程度,竟是遠比當年君皇遺失的那枚神源還要強大神聖。
雖說此刻瞧來那神源隻剩一半了,但葬心僅僅隻是遠遠看上一眼,便叫人忍不住想要心生出一種頂禮膜拜的臣服之意。
想來消殤逝去的那一半珍貴神源,怕是用以煉化馴服這乾元鼎、生抗陽炎陰雷了。
可是,她一個棄魔出生的魔君,如何有手段得來此等神物?!
褫奪尊仙神源,那無疑是觸犯了天則法規,她竟如此膽大包天!
葬心內心掀起一片驚濤駭浪,瘋狂揣測猜想這神源出自何人之身。
是帝俊?還是娥皇?還是昊天?!
這些皆是泯滅仙跡的古老尊仙,六界之中已有萬年不見仙蹤。
未容葬心細想這些,還活著的魔臣將部們見魔君天威浩蕩,勢臨天下,如何還敢起半分忤逆之心。
更重要的是,她既然能夠從乾元鼎中不損不滅,那便意味著焚心幼種並非為她而食,這邪獸身大劫顯然也並非是她所為。
在聽葬心那失控質問道滿王那一番言語,在場的魔族們不是蠢徒,如何猜測不出今日之事,是與葬心脫不了幹係的。
心中不由大恨,隻是因滿城邪獸未滅,空間碎片大裂之下,黃金海的妖力氣息倒灌魔界,魔界岌岌可危,讓他們一時無閑心發難葬心。
各自涕淚滿麵的跪拜在地,認罪叩首:“臣等該死,竟以身犯君,萬死難贖!”
“臣等當以萬死啊!!!”
彌路少君被這群魔臣們的哭喊聲惹得戾氣大生,頭疼欲裂,赤紅著一雙眼,怒罵道:“一群見風使舵的小人!今日隻是,本就是這個賤人有意為之,方才她那瘋舉你們又不是沒有瞧見,她殺了這多能臣魔將,你們還跪她作甚?!”
有魔臣說道:“少君殿下少說兩句吧?若非罪王道滿以陛下生母相逼,陛下又則會怒起殺戮?”
“不錯,再者說,葬心大人說這群邪獸是因焚心種為媒介召喚而來,如若陛下當真是今日之事的主謀,這群邪獸怕是早已群起而攻之了,可你們瞧瞧,這群邪獸的目標顯然並非是陛下。”
立在火龍烈風之中的魔君阿嬈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