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瞰廢墟眾生,聲音透骨的寒:“二河葬心,顛倒黑白!指鹿為馬!以下犯上,汙君蔑君,自今日起,敕奪魔河之位,貶為大罪之人,就地格殺!”
她翻手一掌遙天印下,如大海傾覆的一張,快得卻不帶絲毫煙火氣。
眾魔麵色劇變,甚至還來不及說些什,便見葬心抬首凝視的動作還在臉上,身體卻突然爆開,被碾壓化成一灘血霧,浮在空中不落不墜。
屬於二河的權柄自那片血霧之中緩緩上升,蓋因師出有名的斬殺了河主葬心,這河主的權柄之力自然會全然回歸至魔君手中。
隻不過……
哢噠……
一聲脆響。
凝而不散的血霧之中,一枚斷裂成兩截的小小木偶落在了地上,木偶身上還纏繞著浸滿鮮血的頭發絲,包裹嚴密,中間封著一道紫府。
“傀儡術?”阿嬈冷哼一聲,眉眼含煞:“盡是一些鬼蜮伎倆。”
很顯然,葬心的本體不在這,被殺的隻是一個傀儡替身。
不夠即便如此,阿嬈仍是收回了二河權柄之力,而製作出這樣一枚接近本體的傀儡,顯然也是耗去了葬心極大的心血與代價。
阿嬈絲毫沒有要痛打落水狗的意思,她目光淡掃一眼王城,道:“今日這婚宴未成,不過司塵大人這位鳳君,諸位認是不認?”
她語氣危險,仿佛若沒有聽到一句符合自己心中標準的答案,她隨時可以再度大殺四方。
有魔連忙乖覺開口:“偌大魔界,臣等隻有一位鳳君,那便是司塵河主!他是陛下的鳳君,容不得旁人染指半分!還請陛下下達誅殺令,我等必將會那劍宗四劍盡快絞殺伏誅,奪回鳳君,與陛下擇日完婚,結良緣君好盟。”
眾魔聽聞此言,暗道如今的當務之急難道不是應該盡快解決空間碎片源源不絕而來的邪獸軍團嗎?
陛下入乾元鼎一行,毫發無損,顯然葬心種宿主另有其人,邪獸大軍失控,顯然這宿主再難繼續隱藏,此時難道不應該先誅殺宿主,解除大患,再尋回鳳君殿下的嗎?
阿嬈並未理會下方的種種諫言,她目光幽幽,轉玩看著手中的那半枚神源。
其實葬心一個也未猜測準確,這枚神源,並不是出自於遺世失跡多年的帝俊娥皇之流。
早年間,她鑽了一個空子,將昆侖神滄南衣算計成功了一回,便極為好運地得來了她的半生神源之力。
她蘊藉這半枚神源養骨淬魄,尊仙的神源果真猶如天助一般,若非如此,她又如何能夠讓老魔君對她青睞有加,又如何能夠以棄魔之身在魔都王宮之中站穩腳跟,與七十而獄法魔將都有著抗衡之力。
今日被打落至乾元鼎內,其中凶險,不足外人道也,她體內因有焚心種的幹擾,如火即燃,必被烘爐吞噬,甚至做好了犧牲這半枚神源的決心,勢必也要煉化這乾元鼎,保住沈秋止的魂魄安全。
卻也不知是她高看了這傳說中的魔器乾元鼎,還是說自己的氣運逆天,這半枚神源竟是絲毫未損。
如陽炎烈火之中焚熬毒燒,她竟是依靠自己的肉身力量,便簡單地扛過了此次災劫。
一些發生得順利的連他自己都覺得突然。
就仿佛她那日吃下的焚心果幼種跟假的似的……
等等!
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