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河水位極淺,隻淹沒過了她的腳踝,水寬不過數米遠,寧非煙拖著沉重疲憊的身子渡河雖說渡得艱難,卻也未費多大功夫,便來到了老魅魔的身邊。
“一物換一物。”寧非煙攤開手掌,呈現出那顆珠子。
擅於陰謀詭計的她,這一刻,竟是真的在同一個貪婪陰險的老婆子做公平穩妥的交易。
老魅魔也未想到,她居然真的會毫不設防地渡河過來,。
她愣了幾許,顫巍巍地伸出枯瘦的手掌,目光激動熱切,想要取過神源寶珠。
誰知,寧非煙忽然收掌,讓她接了個空。
老魅魔麵容陡然猙獰:“把珠子給我!”
寧非煙淡然道:“把界門給我。”
啪一聲脆響,老魅魔看似孱弱枯瘦的手掌,竟是生生將北淵妖帝那強悍的巨角掰斷。
角身在她手指間飛快渙散成沙,黑沙浮而不散,逐漸在兩人頭頂上方凝聚成一座塔門景象。
寧非煙凝眸細看,確認那真的是界門無疑,這才將寶珠重新遞出。
誰知,那老魅魔忽然呆住似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她腹部間的血紅傷口,好像忽然發現了一座寶藏似的,枯瘦的臉頰慢慢露出一個孩子看見糖般的笑容。
“我改變主意了,你這小家夥,還是留下來與我為伴吧?”她將卑鄙無恥,出爾反爾的行徑發生得淋漓盡致,說得理所當然。
寧非煙卻是好脾氣的,也未動怒發作,隻是淡漠平靜地看著如小醜般佝僂醜陋的老魅魔,‘哦?’了一聲,道:“看來我身上還有前輩感興趣的事物。”
老魅魔看著她腹中流淌著的鮮血,神情愈發熾熱甚至癡迷:“你這小家夥,好大的造化,瞧瞧我發現了什?舍魔利……竟然是戮神魔的舍魔利,小家夥身居此物竟然未死?你莫不是同我一樣,也尋來了一位尊仙給采補了去?”
“嘖嘖嘖……這可真是不得了啊……”老魅魔口中發出逗弄小動物般的憐愛之聲。
她忍不住湊近過去,用自己醜陋枯瘦的臉頰貼在寧非煙的小腹上,神情癡迷狂亂:
“這可真是神奇啊,你體內竟然隻有一個男人的陽源精氣。
隻有一個人……竟就能夠幫你將體內的舍魔利煉化成為第二魔元,這是何等的福緣造化。”
寧非煙任憑她做無禮之舉,髒汙的臉頰蹭滿了傷口之中流淌出來的鮮血,她眼底壓抑許久的暗色陰鬱情緒……徹底冷靜了下來。
她眸中的夜色漸濃,麵上帶起了往日般地三分笑意,不可捉摸:“哦?前輩是說,我腹中所藏著的……竟是舍魔利所煉化的第二魔元?您可有看錯?”
“怎會看錯,第二魔元自成靈性,你若細觀細悟,能夠感受到一縷宛若生命的氣息在蘊形成胎,倒是與女子懷胎孕之相極為相似的。”
寧非煙眉頭高高挑起:“前輩又怎知,我不是懷有胎孕了?”
老魅魔覺得她這話說得可笑,抬眸看她:“你娘難道沒同你說過,魅魔懷胎與人類不同,與魔族更是不同。
魅魔周期並不漫長,自守精成孕,到胎成出世,不過隻需三日光景,你懷沒懷孕,難道自己不知?”
寧非煙:“……”
她那娘親,怎會同她言說這些?
三日?
莫說三日了,怕是都有三個月了?
她是奇怪這長時間過去,肚子怎會一點起伏都沒有?
原還以為,是她近日以來連翻與人交手戰鬥,苦了肚子的那位,叫小家夥營養不良了去……
雲畫秋那個庸醫廢物!
看她回去不剝了她的皮!她是腦子進水了,竟然回去選擇相信她的醫術。
沒有懷孕?都是假的?
寧非煙眯長了眼睛,抬首看著近在咫尺的界門,如此說來,蠢貓於她的那個約定,也無需他守望執行了。
真好,她亦可以落得一身輕鬆,無牽無掛了。
真好……
寧非煙被老魅魔蹭得一時心火大盛,眼神驟然一冷,殺意大起!
兩隻手緊緊抱著寧非煙腰身的老魅魔陡然間淒厲大叫,一邊慘叫一邊抽搐著身體,仰麵倒了下去,重重摔在叢林荊棘之中。
她四肢以著恐怖扭曲的姿勢蜷縮痙攣著,嘶吼哀嚎著:“你對我做了什?!你對我做了什?!”
寧非煙唇角溢血,笑容卻說不出的風流妖嬈:“沒什,你欺我魔氣盡散毫無修為,想奪我寶珠,剖我肚腸,小女子我自是不可坐以待斃,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