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滴心頭血,喂飽一隻血蠱種進了前輩的身體之中。”
老魅魔瞪大了眼睛珠子,嘶吼道:“你這是在同我搏命!你這是在同我搏命!”
血蠱非尋常蠱蟲,不到生死絕殺之際,絕不輕易動用,一旦給對方宿主種下血蠱,接下來熬的便是雙方的生命力,若熬不死對方,死的便是種蠱之人。
老魅魔說寧非煙在同她搏命並不過分。
隻是她想不到,更無法理解,方才明明都明顯已經妥協的一個人,為何會忽然行如此極端之舉來。
她不知曉,寧非煙求的每一件事,成的每一件事,皆是她搏命得來的。
寧非煙她拚得起,也輸得起,所以從來都不帶怕的。
方才,或許是她此生唯一害怕不安的一次。
隻是,托老前輩的福,又親手將寧非煙的弱點掐滅了去。
寧非煙踢了踢她蜷縮的身子,唇角不斷溢血,笑容卻端得是風情萬種:“好了,鬧劇結束了,你既要我留下來,那我便好好同你玩一玩好了。”
“前輩~”
……
……
煞氣漫天的荒野冰原,陰風不斷掠耳寂寂,似鬼物擦身而過,於耳畔輕喃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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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露凝霜的野草撫過百安的臉頰,刺骨冰冷,夢醒而交錯。
他宛若大夢驚醒般地猝然睜開雙眼,入目之下,是星野四垂的長夜。
空氣中,彌散著濃濃的血腥肅殺之意,長夜的天空如墨,可遠方的地平線是紅色的,四麵八方都是有死亡的味道,到處是野獸般的殘骸斷肢,白骨露於野,暗鴉啄腐肉。
身下的覆冰草原大地,仍在劇烈的震動著,邪獸們的氣息宛若在濃密的黑暗之中,無處不在。
可偏偏百安那雙能夠夜視清楚的雙眼,且見不到一隻邪獸。
在黑暗的夜晚,渺弱的星光下,百安看到的是立在不遠處,女子憑風而立的背影。
雲容就守在距離他十米遠的山丘上,四野不見一隻邪獸。
她纖細的身影立得如劍般筆直,身上的黑紅劍袍自夜色中遠遠瞧來,色澤更顯深沉濃重了些。
百安卻知曉,讓那衣衫顏色變得濃重的不是夜色,也是夜色的血色。
她的身上,有著很濃很濃的血腥氣息。
百安無法想象,她這一路走來,究竟殺了多少邪獸,才能夠讓他安穩地昏睡這久。
“你醒了?”山丘上,她並未轉身,卻清楚地感知到了百安的氣息變化。
百安嗯了一聲,不知說些什好,安靜無言了片刻,他道:“雲容姑娘何必平白無故地惹上我這一個大麻煩?”
雲容緩緩回首,看了他一眼,輕聲道:“你過來。”
格外輕緩柔和的語調,讓百安心口一緊,竟是有些失神。
雲容不厭其煩地重複了一遍:“你過來。”
這時,百安才發現的異樣之處。
雲容的雙腳……此刻竟是與身下的山丘生長到了一塊,如林數根莖般,深生土石之中,鮮紅的脈絡自她雙腿延伸,竟好似真的根藤莖脈駐紮在山石深處。
她站在那,仍由夜風吹打她的衣衫裙擺,纖細的身影顯得格外孤單可憐。
百安隨忙起身,快步迎上去,麵色發緊:“這是發生了何事?怎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