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去看她的孩子。
許是百安生得過於缺乏攻擊性了,孩子在他的懷,婦人反倒還冷靜了些。
百安手指離開小童的眉心,眸光透著幾分沉思。
天璽劍宗選拔弟子,最忌打架鬥毆,這人雖多且雜亂,但真正敢鬧事的,還真沒幾個。
那十幾名外門弟子頓時停了手中的工作,各自壓劍,大步行來,蹙眉嚴肅的表情有種逼人的氣勢。
江雲沁猶豫了片刻,還是撩起車簾對百安說道:“此人求財,若你不想將事情鬧大,就拿些銀兩出來,他必不會繼續鬧騰下去的。”
百安不說話,漆黑的眸子隻是靜靜地看了那漢子一眼,不露山水,卻叫那漢子心頭無端寒悸,身子一抖,竟是安靜了下來。
“為何無端出手傷人!”範弘一手壓劍,目光落在百安身上。
百安淡淡道:“這孩子快死了。”
範弘皺起眉頭,這是要強裝大義為人出頭了?
他不明白這少年分明是來參加弟子選拔的,又是哪來的底氣在他麵前端架子。
莫不是想劍走偏鋒,想以風骨來折服仙人對他另眼相看?
真是天真!
婦人悲鳴的聲音惹得他無端煩躁,範弘冷漠這一張刻板地臉,道:“凡人生老病死,乃是自然規律,怎,你想說是我等的見死不救才導致害死了這孩子?我從一開始就說了,我等並非醫者。”
百安搖了搖首,腳下忽然一動,一顆石子自他腳尖飛出,正中白馬公子的手肘,一根玉簫從他袖中滑落出來,竟是落地化成一隻斑斕毒蛇。
眾人尖叫聲,那白馬公子臉色大變,取出一把斷劍連斬三下,將那毒蛇斬成一灘膿液這才罷休。
百安翻起小童的手腕,那正落著兩道細微的紅點,正是蛇吻之印。
“他不僅僅是高熱不退,還中了妖毒,我沒說諸位是見死不救,但放任驅妖傷人者上山,是否不妥?”
那十幾名外門弟子臉色紛紛大變,轉目豁然看著散人韓秋鶴。
韓秋奇冷著臉,道:“可笑!僅憑一條蛇便能確認是我驅妖傷人?這天下毒蛇千萬,無憑無據,憑什就認定是我?”
百安目光低睨,看著地上那一灘毒液:“證據已毀,你覺得還有什可說的?”
一名凡人稚子小童,與身負中品靈根的散修,二者之間如何權衡利弊,範弘心中頃刻之間已有了思量。
第一重選拔,不僅僅關乎著這些選拔者的命運,更關乎著他們這群外門弟子的未來命運。
此批若通過者越多,對於他們未來宗門之中的發展便越有前景。
範弘自然不會為了這種‘小事’來浪費一位好不容易通過的名額。
更莫說這還是在無憑無據的狀況下。
“這隻是一個普通的孩子,他有什理由下毒害人,此事疑點重重,我天璽劍宗自會查明真相,亦不希望因為一場誤會而輕易斷人前程。”
這是明擺了要袒護那散修了。
百安笑了笑,不做爭執,隻偏頭對那泣不成聲的婦人溫聲說道:“大娘,你可還要自己的孩子拜入這樣的山門之中?”
婦人擺頭連連,淚眼朦朧:“我隻要我的孩子活,隻要他好好活著啊。”
百安點了點頭,道:“東行兩百,有一座道觀,觀名柏靈,你若去此,你的孩子自有別樣前程。”
範弘聽著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心中大感好笑,那柏靈觀雖說規模不大,卻也是實打實的一流修仙門派,怎會隨意輕收這樣一個平凡稚子。
他這語氣,好似說得他隻要東行入觀,人家就必定會手似的。
一句話的功夫,百安已經繞開那十幾名弟子,隨意挑了一處祭台,托起那孩子的手,貼在琉璃球上。
那間,碧綠通透的光芒點亮整顆琉璃球,化為一道光束衝天而起。
那光芒觀之賞心悅目,竟沁人心脾,有著安撫靈台之效。
那十幾名外門弟子臉色驟然失色:“上品異靈根!”
而且觀其碧綠色澤,還是萬挑一的玄藥靈根。
這可當真是意外之喜啊!
範弘抖著手,強壓著心中的振奮狂喜,忙道:“快!快取解毒劑給這位小師弟服下!切莫誤了解毒的最佳良機!”
得,師弟都已經喊上了。
眾人手忙腳亂,取出各種珍貴的解毒靈劑,爭功似的要給那小童服下。
婦人愣愣失神後,看著同擁而上的年輕弟子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