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說不出的複雜。
百安抱著小童,也未有其他動作,隻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失態奔來的弟子們。
不帶任何批評嘲諷情緒的清澈眸子竟是叫眾人猛然一驚,陡然生出一種無地自容心理。
他們紛紛止步,一時之間不知說些什好了。
“哈哈哈!!!有趣!!有趣!!來給我瞧瞧這小娃子!!”
一個扛著鋤頭的麻衣老道士走出人群,他手提著一株好似韭菜般的雜草,草緣上沾著幾顆夜露,那露水十分神奇,在他手腕的甩動劍,一直將墜不墜,懸懸地垂掛不落。
那老道士走到百安的麵前,目光竟帶著幾分微妙的感激,他將鋤頭往地上一放,手韭菜似的草苗子在那小童臉上一抖。
幾顆露水無聲滲入他的肌膚之中,複而露水又自他體內滲透出來,烏黑如墨玉一般,虛浮在半空之中,隻見老道士雙手一拂,烏黑的露水又重化澄澈,盈盈而顫。
這樣神奇的一幕,即便是一眾凡人也瞧得出來,這老道士怕是個高人。
“嘿嘿,小子眼光不錯,這情老道士我領了。”
範弘目光深感不信地落在那老人手中的野草上,那正是柏靈觀的傳承至寶,星雲草!
他認出了這道士的身份,赫然正是那柏靈觀主,那可是萬千修士遙不可及的渡劫仙人啊。
想到這,範弘腿都軟了。
當了十幾年的外門弟子,他沒少聽說每每天璽劍宗選拔弟子的時候,總有幾個不知羞的他門門派領袖悄悄潛伏在山腳下,無聊窺視有沒有好苗子誕生。
畢竟天璽招收弟子,聚集者最多也最廣。
若當真有格外心儀的好苗子,那些怪物一般的老家夥甚至不惜舔著一張老臉來同天璽搶人。
隻是這種事兒發生得極少,範弘沒想到,竟是愣愣叫他給倒黴碰上了。
若是叫這樣一株根正苗紅的上品靈根給人這樣半路截胡了去,他這過失可真就大了去了。
他哭喪著一張臉,忙道:“柏靈真人,您這事兒可做得不地道啊,這好歹還在白駝山的地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