樁樁的人命血案,我且擅自主張將極道閣之事暫且壓了下來,可是在澤國暗城內,長公主瞧見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怕是不會瞞著宗主。”
越女柔和的目光溫和不帶任何責怨,看著嬴袖的目光不疏也不親。
終究是天璽有愧於中幽,他又是那兩位大人唯一的兒子,若是換走他人,越女怎會徇私。
鬧出了人命,以她那看似溫婉實則極守原則的性子,怕是會直接拿了他的人,鎮入罪劍池中麵壁三月再說。
可如今天璽劍宗已成了這般形勢,若是叫宗主知曉,一怒之下,法不容情,一劍斬了此子,天璽與中幽可真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麵了。
一番話,說得嬴袖冷汗已經打濕了全身,顯然是對那位劍主羽心存畏懼,臉色都嚇得慘白了。
因為他絲毫不懷疑越女所擔心之事。
他勉強定了定神,向越女擠出一絲笑容來:“極道閣之事,情非所願,非我本意,天璽劍閣十年開啟一次,我實在不想錯過這次機會,若是越女師姐能夠在父親麵前多加維護,嬴袖自當感激不盡。”
越女性情溫和,最是能夠安撫劍主羽情緒,若能得她維護,嬴袖必然會少吃許多苦頭。
“少主言重了。”隻可惜,越女卻完全不吃他這一套。
她言盡如此,若他還要執著自找苦吃,雖是少主,她亦不會過分偏私。
嬴袖原道自己雖遠離天璽,但始終認為自己的少主身份在天璽十三劍眼中頗具分量,如今看她這副姿態,心中大感失望。
他百年未臨白駝山,如今歸家,卻反而更像是個外來客。
嬴袖明白,這多數是因為自己劍道難成氣候,父親對他感到失望,手底下的天璽十三劍自然不會將他放在眼中。
他輕歎一聲,道:“嬴袖此番登山,並非是為私心,三年前,我心有所悟,叫我終於領會出一絲《太上道清劍訣》的真諦,天璽傳承不可斷於我這一代,嬴袖汗顏,自知劍術平庸,卻也想借這次劍閣機緣,深造太上劍意。”
越女溫和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變化,不隻是她,還有其他劍主們也紛紛抬首,注意力都從百安身上轉移到了嬴袖這一邊,個個表情詫異摻夾著驚喜。
太上道清劍訣乃是天璽宗係傳承秘籍,唯有百家的人方有資格繼承。
嬴袖身為天璽少主,卻無緣領悟如此神聖高深劍術,一直以來都是天璽劍宗最大的遺憾。
沒有人能夠比十三劍更在意天璽的傳承延續了。
“哦?少主竟有如此造化,不知將太上道清劍訣修至了何種氣象?”越女語調依然平和,隻是那雙溫婉的眼眸多出了一抹不一樣的神采。
嬴袖明顯感受到了劍主們神態間的變化,他精神一振,隨之並起劍指,隔空一指點出,青芒劍罡破風厲嘯而出,自他指尖沛然炸裂開來。
一指點出的劍意無聲斷去風雪落下的軌跡,諸多劍主神情凝肅,肅然起敬。
“果然是太上道清劍訣。”越女唇角微微彎起,眼底欣慰,語氣卻帶著幾分遺憾與失望:“隻可惜,青芒劍氣尚未成型,莫說劍氣化蟒了,即便是青蛇劍氣都未顯見,那一縷劍氣如煙如霧,飄渺近乎無形。”
越女說話很直白,這讓嬴袖麵上一紅,尷尬地收回了手指。
九劍離江淩照雪打圓場笑道:“少主能夠感應太上劍意已經極為不俗了,若入劍閣,未必就不能養出劍青來。”
越女搖首失笑道:“少主既已領悟太上道清劍訣,即便無需我等維護,劍主大人也不會太過為難少主的。”
嬴袖恭聲笑道:“還希望各位師兄師姐們日後能夠多多指教才是。”
小露一手,嬴袖想讓他們將自己高看一眼的目的已經達到,他眼底壓著得意之色不顯,不動聲色地看了百安一眼,卻發現他亦是投來目光,看著他收回的劍指,神態若有所思。
那神色,分明不似被他的劍意所驚豔。
嬴袖心頭微感不屑,他這一個外山子,又懂什劍道,若是真能看懂這無上劍術真諦,那還算他是有本事的了。
江雲沁一直在旁默默關注,見那家教不俗的太子殿下和光內蘊,不露鋒芒地就贏來了這些個大人物們的讚賞,心中暗自欣賞沉迷。
嬴袖那微妙的目光輕瞥,自然是被她瞧見了的。
江雲沁暗道他莫不是也認識那少年。
那眼神顯然不是什友善的眼神,江雲沁心中頓生主意,做出了人生中最大膽的決定。
她輕咦一聲,眨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