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留下了這隻小鬼給他傍身。
眼下見那小棺怨氣滔天的模樣,雲容隻當是那小鬼沒了嬴姬娘娘的鎮壓束縛,開始反噬年幼的小主人,將他弄成了這般淒慘的模樣。
她眉頭緊蹙,指尖燃起一蹙劍火,就要去觸那口小棺。
誰知,眼前的小少主眼眸一低,平靜地目光在棺麵上淡淡一掃,竟是用一種教訓地口吻對著那口棺說道:“壽,你若是再不聽話,我便不要你了。”
怨氣滔天宛若邪煞的小鬼一下子變得安分乖巧了起來,小棺發出溫順的嚶嚶之聲,好似委屈極了。
雲容震驚詫異。
小家夥抬起眼眸看了她一眼,說道:“今日父親帶我去陵陽峰聽課了,白睿和他的一群小跟班也在。”
陵陽峰是大師兄君河所居之地,至於那白睿乃是天璽奉劍長老之一的白術長老的獨子。
白睿今年正值十四歲,天賦超群,七歲測出身懷極品靈根,前途不可限量,深受宗主喜愛。
正是這卓爾不群的天賦,與父親和宗主的偏愛,反倒叫那孩子養出了一身驕縱的氣焰。
那孩子自恃長老之子,天資不凡,身邊總是聚集了一些年輕一代的小弟子,對他前擁後呼,他對性子溫吞的小少主總是多有蔑視。
雲容好幾次從沈盞師妹的口中得知,暗地那白睿總是趁著宗主外出的時候,結合宗的小一代弟子們欺負小少主。
看似驕縱跋扈的行為,實則暗藏小心思,他此舉無非是在無形之中助長自己的身份地位,來消磨少主在眾多弟子心目中的分量。
若是人人都可以欺負這位資質平庸的小少主,那小少主也僅僅隻是占著一個身份的便宜了。
雖沈盞師妹多次向宗主提及過此事,可那白睿小小年紀,心思頗深,在宗主麵前最能賣弄裝乖。
宗主一向滿意他的資質與為人,再加上他是長老之子,自是不會無憑無據地去懷疑一個十幾歲的孩子。
雲容也是奇怪,宗主大人對自己的孩子嚴苛如魔鬼,對別人家的孩子反倒百般縱容溺愛,深信不疑。
這又是個什道理?
一來二去,這白睿欺負小少主也就成了常態。
小少主性子酷似他的娘親,即便是打碎了牙齒和血吞也不會同他父親埋怨告狀。
他少年早成,沈盞師妹參不透的道理他卻明白。
即便他同宗主大人說了這些,宗主大人也隻會反過來斥責他小肚雞腸。
那白睿也是個小狐狸,在宗門之中人緣極好,從不去欺壓其他人,隻挑小少主欺負。
這樣一來,在宗主心中,自是形成了他若跋扈為何不欺負他人,單單隻欺負你一人,定是你自身哪做得不足,應當反思自己,而非無緣無故地去狀告他人。
雲容掬起一捧清涼的河水,用繡帕沾濕,再以靈力蒸暖,替他輕輕擦拭臉上的血汙與泥土。
她很小心地避開了他臉上的傷口。
這下手是真的狠,是用鈍鋒切開的皮肉挑開的傷口,還有汙鏽爛在肉頭。
這怕是被人生生踩在腳底下,一動也不能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別人將他的臉給刮花。
雲容一雙秋水剪瞳慢慢地暗下去,頭有翻沸的劍意,她溫聲道:“是白睿他們將你傷成這樣的?”
小家夥眯起眼睛,任由她動作輕柔地擦拭自己的臉頰,懂事得讓人心疼。
他說:“趁著大師兄不在,白睿說做功課太無聊,他便讓手底下的弟子牽出自己養了兩條靈犬,又派人去喚外門以外的師姐們上山,說是要指教師姐們的課業。”
雲容也是今日才知,那位長老之子竟然有著縱狗傷人的惡氣習性。
外門以外的弟子,那隻能是記名弟子了。
天璽劍宗的記名弟子多半都是在民間吃不飽飯出身貧寒的孩子,並未完全被天璽劍宗收入山門。
隻是替那些外門弟子做一些苦力粗活,身份卑微得怕是名字都叫人記不清。
白睿養的靈犬身體可是流有著妖獸的血脈,是他十歲那年白術長老送給他的生辰禮物,不過養了四年,便有了馬兒那般大,不僅食量大,性子也凶殘得緊。
那些記名弟子修的都是一些粗淺的煉氣功法,比起尋常凡人武者也就強上一線。
小少主說得又是師姐們,皆是一些無依無靠的女弟子,如何經得住那靈犬的兩口撕咬?
白睿膽子太大,竟敢在大師兄的峰首上如此放肆!
小少主又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