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在這寒夜毛骨悚然:“太上道清劍訣。”
端墨眼神閃爍:“而且他已經將太上道清劍訣修煉到了第二層,如今的劍主羽也才修煉到第五層吧?身為天璽少主的嬴袖修行兩百餘載,至今連第一層太上道清劍訣都未突破,你說說,這意味著什?”
葬心隨手將庭山劍扔棄一旁,語調格外冷淡:“還能意味著什,太上道清劍訣非嫡係宗子不得修行,他隻能是姓百的。”
端墨冷笑道:“這仙家尊首道貌岸然的本事可真是讓我們這些做魔的自愧不如,他當年迎娶中幽女帝時,口口聲聲起誓,今生今世,隻娶她一人為妻,世人哪曾想,那癡心不改的劍主大人竟然還藏著這樣一個私生子,如此超然的劍道天賦……”
說著,他眼珠子一轉,想到了什,趣味道:“莫不是他與長公主在外偷偷所生?”
“不會。”葬心語氣篤定。
兜帽下的笑容陰森砭骨,又隱隱透著一股難以明喻的興奮。
“兩百年了,沒想到啊,你竟還能給我帶來如此的意外驚喜,當年親手將你扼殺,還是叫我好生難過遺憾了許多年呢。”
端墨將這句話聽得雲霧:“葬心叔叔,你在說什?”
“端墨。”葬心眼底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邪氣:“我要你再去試探試探此人,地點就選在長青亭。”
端墨雙手抱胸,笑道:“方才不還說不可節外生枝的嗎?”
“不一樣了。”葬心語氣詭異:“比起那天山劍塚,這個人可至關重要多了……”
“行,你想我如何試探他?”
葬心道:“至今為止,他並不知曉你真實的身份,最多是對你的來意與用心起疑,後天便是劍閣開放的日子了,你想辦法將他約入長青亭吧。”
“長青亭,葬心叔叔這是要永遠的將他困死在那片不潔之地啊。”
葬心微笑道:“不,我這是成人之美。”
端墨歎氣道:“那少年又不是傻子,在明知我對他抱有敵意的情況下,又怎可能乖乖應邀?”
“這一點,你無需擔心。你隻需在邀請他至長青亭赴約之時,對他說三個字即可。”
“哪三個字。”
“……百安。”
黃昏時節,吐得昏天黑地的百安幾乎暈死在了窗台前,還是小鹿兒發現了他,將他生生馱回了越女的小扶峰。
正調息將一身魁蛇之毒壓製下去的越女看到門外的小鹿女天性未褪,哪怕化成了少女之身後,依舊四肢著地做走獸樣,纖細的後背馱著一個臉色慘白的少年。
若她還是鹿身倒還好說,隻是用這纖楚可愛的少女身馱著一個人大半夜地在山中跳躍奔跑,模樣多少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偏偏這小鹿女又是個對待主人無比貼心的小棉襖。
知曉她的小主人身體不爽利,惟恐在路途中顛到了主人的‘嬌軀’,竟然將他的雙腿架在自己瘦弱的肩膀上,很是悉心照料他,還將他腦袋墊在自己嬌俏的臀上。
小鹿女呦呦著歡快的叫聲,在越女目瞪口呆的目光下,一路奔跑到她的腿下。
“這是怎了?”
越女見百安那臉色著實慘白得嚇人,神情凝重地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臉頰,入手之下,體溫卻是一派冰冷,不似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