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人,不過是閱百態,闊眼界罷了。”
倒不是百安想刻意隱瞞李酒酒,他這會兒倒是想自報身份,可酒酒姑娘這人……屬實不會演戲,更不會隱藏自己的心思想法。
若是這會兒知曉,他就是她的安郎,怕是明日,李酒酒所有的目光都會緊巴巴地黏在他的身上。
便是瞎子都能夠看得出來端倪。
“原來如此,那你可真會找地方,這雲渡山莊邪祟一事,如今看來,果真是處處透著不簡單,若此事能了解,你必然會長許多見識的。”
酒酒姑娘果然不愧是酒酒姑娘。
百安隨口胡謅的一個理由,她盡然如此理所當然地接受了。
百安不禁為李酒酒明日的行動感到擔憂。
他又靜默了片刻,將涼茶遞給她潤嗓子:“方才你做了什夢?”
李酒酒不知為何,分明是第一次認識眼前這人,卻莫名其妙地能夠對他無故放下心頭的防備心。
她接過茶水,猛灌了一口,舒服多了。
李酒酒看著百安,奇怪道:“你怎知曉我做了夢?”
百安不答反問:“你做了怎樣的夢?”
許是方才百安一番極為嚴謹的分析問題鎮住了李酒酒,再加之他此刻發問的神情不是好奇,而是透著認真,叫李酒酒不敢不當回事。
她隻好耐心將自己夢中夢到的情景,一一告知。
很奇怪,以往李酒酒做夢,都是醒來夢中記憶大多模湖難回憶。
可今夜之夢,竟是根本不需要回憶,每一個細節都曆曆在目,好似剛剛所發生的真實事件一般。
今夜……當真是邪乎極了。
百安耐心聽完李酒酒的描述後,沉思著點點頭:“今夜發生之事,你不必多想,早些休息吧。”
……
……
“當!
!”床頭桉幾被一股巨力撞翻,盛著肉羹的瓷碗在地上摔得細碎。
池文彥冷冷地站在床榻間,一雙素來溫情如春雨的眼睛此刻卻透著蛇一般陰冷的目光。
他右手間拎著一截長而鮮紅的舌頭,鮮血染紅他整個手掌與衣袖,滴滴答答地,將地板染紅淒厲。
“為什就是不肯聽話呢?”他幽幽地問道。
床榻上,盡是斑駁的鮮血,少夫人慧五娘不知何時,雙臂掙脫了那兩條繩索,可身體卻顯得更加虛弱不堪,彷佛耗盡了心力一般,軟倒在床榻間,口中鮮血不斷噴薄著,模樣淒厲又可憐。
池文彥冷冷地扔了手頭的舌頭,一把揪起她的頭發,來到自己的麵前,他神經質地起來,聲音滿身戲弄、嘲諷、憤怒。
“你怎就是這不乖呢,甚至不惜損耗自己的生命力也要托夢出去,你傻不傻啊,那一群人同你非親非故的,你犯得著搭上自己的性命去提醒那群不識好歹的東西嗎?”
池文彥的臉一點點地從撕下溫潤有禮的外皮,變得扭曲,宛若厲鬼一般:
“我對你這好,你為什就是要犯賤!為什就是要犯賤呢!
你知不知道這一批人我廢了多大的功夫冒了多大風險才把他們騙到這來!你想壞我好事,你敢壞我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