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外侵者擅自翻牆而入,必會受到這高牆的靈光陣法所攻擊。
這的一磚一瓦,都價值不菲,精心而設。
百安在那兩名宗室女弟子的帶領下,穿過庭院的玉石小路,在盡頭可以看到一個建造極為大起的建築樓塔。
即便是正午十分,樓道之外仍舊掛滿了三千明燈,而那燈籠並非普通燈籠。
如蠶絲浮雲般紋路的燈罩被打磨得極為輕薄,與尋常人家的紙布燈籠不同。
那些燈罩有著珠石的質感,其中也未燃燈火。
安放著的,皆是人頭大小散發出湛藍如海底之光的夜明珠。
百安見過冥界的君王冥殿,天璽劍宗的主峰天聖殿,中幽皇朝的女帝殿,太玄宗的昭南殿。
都遠不及這一府邸樓塔百分之一奢華尊麗。
十方城,果真不負六界最是盛名的富貴之地。
那兩名宗室女子來到樓塔之下,便不敢再向前行走。
隻是囑咐百安隻需手執紅魚玉佩信物,這一路自然可以暢通無阻。
百安走近樓內,便見有八道身影各自依列散座於四方。
而在首席座位上瓊瑤琢就的少女,正是三年未見的方歌漁。
雪貂裘氅裹著她小小的身體,裘氅之下是金絲織就而成的瑰麗錦衣。
柔軟蓬鬆的漆黑發絲冠以金環簪明珠,纖細白皙的頸間戴著一個由瓔珞瑪瑙綠寶石,何等貴氣非凡,明豔動人。
她在席麵間神態放鬆,天生孤傲的眸子都是輕輕細眯著看人,宛若一隻雪白高貴的波斯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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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安目光投去,步入樓席之中。
方歌漁似有感應,亦是輕輕瞥過眼眸來,雪白的麵容,傲慢的神色,目光平靜且陌生。
四目相對,宛若當年空滄山初遇之時,一切都不曾發生。
唯有少女耳尖輕綴的一點朱砂痣,紅夭灼灼,亦如當年離別之時。
百安眼眸微暗,雖說他此刻盯著的是姬惜年的身份與皮囊,方歌漁很難將他認出。
但那樣陌生且冷漠的目光,卻似再度殘忍的提醒了百安。
她七情盡封,蛛網為籠,暗盒為封。
而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便是他以真實樣貌站在這,她怕是依舊毫無波瀾。
“你便是姬惜年?”方歌漁那雙清透且黑亮的目光如湖水,隱含的情緒看不出是諷刺還是善意。
澹澹一言發問,席麵間頓時傳出輕嗤之聲。
“太玄九經弟子,真是好大的來頭,說破了天,也不過是區區一個凡夫俗子。
仗著自己有幾分機遇,僥幸從方城主手中得來一枚紅魚玉佩,成為方三小姐的入幕之賓,已是你天大的福分,莫大的造化了。
真不知你哪來這般的膽量,竟敢失約遲到,還得勞煩方三小姐親自傳宗室弟子將你接來。”
說話者,是一名藍衣錦袍青年,周身散發著並不屬於人間靈力的盈盈仙氣,竟不是凡人。 他額上圈著同色織錦鑲珠抹額,那顆小小的珠子可是來曆不小,乃是上古凶獸窮奇之眼。
百安翻閱仙典史記,記得上古凶獸窮奇,滅於南音仙海海主之手。
觀此子骨齡,自不可能是那金仙海主,但既然能夠將那窮奇之眼當做戰利品做為佩飾額帶來顯擺炫耀。
想來隻能是那金仙海主的嫡係子出一輩了。
不過聽他話中所言,更令百安值得在意的是,他說是太玄九經之徒贏得了這第九枚紅魚玉佩……
這也就是說,在百安進城之前,九十九就已經開始布局,找人頂替他的身份,替他取得玉佩,贏得入幕資格。
她竟是從這早,便開始計劃好了一切。
百安背脊發寒,這個女人,心智與城府,當真是謂之可怕了。
“司徒閣主何必如此大的氣性,做為此席宴之主的方三小姐都未動惱,甚至已經禮賢下士派人迎接。
這就意味著身為東道主的三小姐並未有計較之心,司徒閣主又何必一上來就咄咄逼人呢。”
第二次說話之人,嗓音清越,語調卻是令人有些熟悉。
百安聞聲望過去,見到的是一位陌生的棗色箭衣青年,正朝他悠悠笑著,牙齒潔白。
他那模樣,百安未曾見過,但那雙玩味促狹的盈盈杏眸,百安是再熟悉不過了。
百安眼眸大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