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攥著葉書衣領的那雙手驟然鬆開,林征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葉書若無其事地理了理領口,平靜說道:“所以你恨,你恨我多管閑事,將長安從北昭國救下,私自帶回澤國。 若不是這樣,你根本就不會遇見她,不會心動,更不會如此痛苦。
你喜歡她,卻對她的身世在意得不得了。
你放不下她,可是你一想到長安在那間陰暗狹小的秘術室內,被當做發泄品一般,被那些昭國的權貴魔修輕賤侮辱。
你小心翼翼不敢觸碰的人,卻不知被多少男人玷汙揉擰。
你痛心!你痛恨!你不甘!你沒有勇氣去接受一個這樣的她。
你始終放不下你那世代公卿的侯爺貴族身份。
你愛慕著她,卻又打從心眼嫌棄她的出身與遭遇。
你左右為難!你不知所措!你無力回天!
所以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日日借酒消愁,試圖麻痹自己,因此給人鑽了空子,玷了自身。”
葉書平靜的一言一句,宛若一顆顆粗糙生著棱角的石頭,重重地砸在林征的心口上。
林征麵上難看到了極點,也難堪到了極點,卻偏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滿眼不甘,卻無從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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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安對於他人的情感之事,不予評判。
隻是待到氣氛完全僵冷安靜下來後,他很和適宜的平靜問道:“什人,要選擇在這種時候,盯上林小侯爺呢?”
看似突兀的一句話,卻是極為巧妙地轉移了話題。
林征雖然臉色依舊陰沉難看,卻未再繼續發作。
葉書眼眸輕輕閃爍,看了林征一眼,平靜道:“我娘她……是魔宗聖女,而琅琊魔宗,在千年前,掌控了九門之一的靈匙,曆代傳承於每位聖女的手中。
我娘臨死之前,不願靈匙落入魔宗手中,就將靈匙化為靈騰,紋在了我的身體之中,若非特殊靈法,不得開啟。”
他緩緩垂下眸,似有難言的心事過往在眼底靜靜穿梭而過。
“魔宗長老之所以會將我關入秘術室,對我百般羞辱折磨。
最大的原因便是想從我身上找到開啟靈匙的方法。
這多年來,他始終不得其法,難免懷疑靈匙從一開始就不再我的身上……”
百安問道:“此話何意?”
葉書道:“當年林夫人做為上陽學宮弟子,潛入琅琊魔宗完成任務,不幸被捉。
雖然那時候為林侯救出,可林征卻是在昭國琅琊魔宗的夜獄之中與我同一天出生的。
魔宗長老生性狡詐多疑,難免懷疑,當年林夫人是否有與我的娘親互換孩兒。
他會猜忌或許林征才是真正的魔宗聖女之子,真正的靈匙或許就在林征的身上。
或許這一次的行動,便是趁著林征體內的靈匙而來。”
林征聽到這,忍不住冷笑道:“原來說來說去,還是你拖累了我。
這說來,近日你為我付錢之事,我更加無需來感謝你了。
畢竟還是本侯為你擋了劫難!這群人頭豬腦的魔宗長老!
用屁股想也知曉,我娘親何等風華絕代的人物。
怎會舍得讓自己的親生兒子淪落在那樣的鬼地方任人欺辱輕賤!
我又並非聖女之子,那靈匙又怎會在我的身上?!”
“是啊……”葉書深垂眼瞼,將眼中情緒落幕遮下。
他低聲輕語道:“你又不是聖女之子,靈匙又怎會在你的身上呢?”
他聲音很輕,好似喟歎:“王侯之子,怎可以過這樣髒汙不堪的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