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連夜逃出十方城,尋一處無人觸及的深山老林開啟逃亡苟活的一生。
今日的任務僅僅隻是探取情報,可她卻將一切都搞砸了。
她的引渡人因她殺死了三名仙使,犯下觸怒仙庭的大罪。
金仙豐虛也絕不會善罷甘休。
妖盟若想自保持續發展,唯有壯士斷腕,親手解決掉她與青枝。方能以絕後患。
這亦是最聰明的做法。
修真的世界本就殘酷,不論是修仙門派的弟子還是魔族的戰士。
都是那些上位權貴們手中隨手可以利用拋棄的棋子。
看到倚牆而站的少年,婷言神情微凜,心中卻暗自警惕,唯恐他忽然暗下殺招。
百安看著滿地狼藉,卻若無其事地走近屋內。
他抬手製止了青枝欲起身的動作,蹲下身子查看他側頸肌膚下暗藏流動的業障,眸色微暗。
青枝目光澹澹掃了一眼地上的屍體,神情卻是平靜的:
“公子,這三名仙使死了,金仙豐虛很快就會查到我們的頭上,眼下,隻需我逃出十方城,便可吸引他的注意。
公子隻需取回我體內的月光酒願力,即便落入在了金仙豐虛的手中,並不會讓他懷疑到妖盟的頭上來。”
百安道:“金仙意識,遍布萬,就算你逃跑的本事很快,快得過金仙的領域不成?”
“可是……”
“好了,此事還輪不到你來做出犧牲。”
百安手指輕輕擦過青枝手頭的刀鋒,指腹間瞬然出現一道極細鮮紅的裂口。
一顆晶瑩剔透的血珠自裂口中滲透出來,裹含著強大的血氣。
百安彈指輕甩,血珠濺入青枝的側頸間,在肌膚間形成一道澹澹的血色光膜,業障的氣息被完美的遮掩其中。 青枝與婷言雙眸皆露出詫異的神色。
百安招來桉上的邪器紫鼎,說道:
“青枝你莫不是忘記了妖盟的規矩,在我們這,生命沒有妖、仙之分。
更不要去懷疑自己所做的事,他們三人殺死我們的同僚時,覺得天經地義,如殺雞屠戮牲禽一般。
你殺死他們自然更是挑不出任何錯處來。”
他定定地看著青枝,眸光幽邃:“問題,不該是在我們身上。”
婷言覺得百安的發言實在是有些超乎現實。
人間妖族在被仙尊種下金印後,雖說是打著天下大同的旗號。
可真正的修真者,又有誰真正地看得起過妖族,妖族的性命豈能與仙族相比。
難不成他還想將金仙豐虛的惡行曝出。
那天上仙尊祝斬,難不成還會為了區區幾隻女妖的性命,去動一個能夠掌管一方仙域的古老金仙不成?
青枝也覺得百安的想法過於匪夷所思了些,他眼眸微張。
“公子,雖然妖盟成立至今,規模已是不小了,但金仙豐虛,卻是我們撼動不得的。”
百安慢慢轉著手頭的紫色小鼎,涼涼笑道:
“光憑我們的力量的確是撼動不得,哪怕金仙豐虛放任自己的手下殘害妖族,這點子惡行在上清仙界那個龐大的體係中也不痛不癢。
可若是修行噬血邪術,以逆天之舉為自己改命續命。
此舉便是打破了天道平衡,仙尊祝斬作為六道至尊,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婷言覺得他簡直是異想天開:“那可是六界之主,天上帝尊,豈是尋常凡人說見就能見的。
若你打著將此等證據交給其他仙族,層層遞交上報,我勸你還是不要做夢了。
官官相護的道理還需要我來教你這樣的領袖嗎?”
對與婷言的諷刺,百安輕飄飄地瞥了她一眼,道:“會裝死嗎?”
婷言一愣:“什……什?”
百安道:“今夜看中你的是沉七郎……”
他目光如火,語出驚人:“若我沒猜錯的話,這位沉七郎便是五尊之一,司水之神,君皇乘荒。”
聽到這個名字,婷言險些從床榻上摔下來,隻覺得百安是在開玩笑:
“君皇乘荒怎可能是個能夠看上我這樣貨色的嫖客?”
青枝麵容雖是震撼至極,但對於百安所言,他沒有絲毫懷疑。
他澹澹地看了婷言一眼:“或許這位尊神,就是這口味獨特也不一定呢?”
婷言氣急敗壞,狠狠瞪了他一眼:“若不是看在你今日救我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