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要實現的願望。
其實我召喚你的欲望,並不如何強烈,故此那個願望,隻是我違背本意,隨便取著玩的。”
百安字句敲定:“這……就是第二種,虛假的願望。”
看著臉色愈發透明虛幻的真祖邪神,百安看著手掌與她隔壁相觸。
肌膚好似一根快要被燒紅的烙鐵鉗斷的鐵棍,變得越來越細瘦,似要在掌下堪堪熔化。
真祖邪神的眼神越來越冷厲,可身上那種宛若黑天降臨的龐然壓迫感,卻也越來越輕忽。
好似那一層給人來帶恐懼與死亡的外衣被人扒了一層下來,逐漸露出頭原本的脆弱軟肉,那般清晰地映於眼前。
方歌漁是個一點就通的性子,心中稍做驚奇匪夷,便精準無比地得知了一個極其正確的結論。
“所以說,真祖邪神的弱點便是,它雖操控得了世間一切的人心欲妄,可始終卻難看透那人心之下的願望真假。”
百安聽見方歌漁開口說話,側眸衝她微微一笑,笑意溫朗:
“可是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膽敢向真祖邪神許願的人,統共就三次機會,如此珍貴,又怎會敢胡亂許願?”
方歌漁偏開臉去,耳尖那一抹紅點小痣嫣然精致,她輕咳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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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你也就三次許願的機會,無論真假,你的願力都會被真祖邪神吸收。
這般珍貴的機會,偏就你許了一個最虛假的‘願望’。”
百安笑了笑,道:“願力本就是世間河豚之毒,用得好,則是稀世珍惜的上等美佳肴。
用得不好,那則是戮頸毒刀!”
他低頭看向真祖邪神,“你無法分辨願力真假,方才你現身應願,無異於服下了對你而言的劇毒之物。
所以,祭淵大人,到現在為止,你還覺得……你是不能被殺死的真理之神嗎?”
百安掌下用力一扯,身子委低下去,話間輕淺,卻直指靈魂:
“這怎行呢~堂堂真祖邪神,這才一個照麵的回合功夫呢,就將你那致命的弱點暴露給了我,可是有失體統啊。”
“小小得失成敗,何須得意。”真祖邪神一雙金童幽深澹漠,猶如寒潭,釀著森然:
“汝當真覺得,吾可以如此輕易地被殺死嗎?”
百安笑道:“這點自知之明在下還是有的,小小業障失控崩塌,這點子代價自然無法讓祭淵大人魂散跡滅,可眼下,你的選擇似乎也不多了。”
他在它耳邊輕輕吐了一口氣,一隻手掌卻已經揉在她的肚子上,微微下陷,嗓音清冽卻聽起來有些危險:
“初次交鋒,實在榮幸,我十分期待,下次與祭淵大人的會麵。”
真祖邪神眼神徹底冷了下來,偏開臉頰,躲開他的唇聲輕語,目光冷漠:
“下一次,汝不會有如此好運。”
言罷,它低頭張口,在自己的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咬下來的卻並非血肉。
傷口之中散發著黑邃廣袤如星河般的紋理。
那是真祖邪神的欲妄相,它咽下自身的欲妄,頃刻之間便開始遭遇反噬。
臉上的五官退去成無麵,身體化為一捧青煙,消失於十方劍中。
最終,它還是啃食了自身,雖然有著強烈的反噬之苦,卻並不足以將他抹殺,甚至能夠飽腹,退藏於劍中。
百安垂下手臂,豎起拇指往自己頸間狠狠一戳!
血氣瘋狂湧動,心髒間的那顆屍珠律動顫抖,血氣大放又大收,好似有一張無形的巨口,將四周散溢出去的業障盡數吞回內。
以如此強硬的手段強行收回失控的業障,對身體的負擔自然是極為嚴重的。
可百安在這一刻,內心卻是無比輕鬆暢快。
他轉身看向神情複雜的方歌漁,輕笑道:“你看,我就說了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