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他是謀權求上者,如何還怕難以動搖他的那顆心。”
二人談話間,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秦樓大人,李暉鬥膽求見。”
秦慕青蹙眉:“李總管,午膳休息十分,他怎會找到這來?”
秦樓心下有所意動,麵色收斂,恢複了以往高深莫測的模樣,淡道:“進來吧。”
李總管推門而入,單膝跪下:“見過秦樓大人,秦四姑娘。”
“李總管這時候來尋本官,可是有要緊之事?”
李總管麵帶難色,猶豫試探良久,終於低首開口道:
“秦樓大人,方才送午膳之時,姬公子讓小人給秦樓大人帶一句話。”
秦慕青一聽那個名字就忍不住麵露慍怒之色:
“你是他的狗嗎?他讓你來傳話你便這般不分事宜地來打擾我娘,未免也太不懂規矩了!”
李總管遭受訓斥,也不反駁,隻將頭埋得更低。
秦樓用眼神製止了女兒無禮的言狀,舉止淡然地端起一杯茶水抿著道:
“李總管乃是望歸樓的老人了,於我麵前,不必行此虛禮,起來說話吧?
隻是不知,那位姬公子,有和要緊話,竟需勞煩李總管親自相傳。”
“……姬公子隻讓小人帶一句話。楚館瘦馬總相依。”
當!!!!
秦樓手中的熱茶嘩啦一下撒潑在地。
她豁然抬起一雙猩紅的眉眼來,竟是殺氣騰騰,說不出的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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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總管嚇了一跳,心中愈發寒栗。
秦慕青也從未見過自己娘親這般失態,臉色慘白無措地看著她:
“娘……你怎了?這話有何不妥嗎?”
秦樓卻仿佛沒有聽見女兒說的話一般,她僵著手,寒著臉地捏過一張帕子。
將身上的茶葉一點點擦拭幹淨,看似冷靜了下來,可眼底的戾氣卻是駭人悚然。
“知道了,你且先退下吧?”
李總管眸光閃爍,深藏著不知名的心思,道了一聲是,就此退了下去。
他前腳剛離開屋子,秦樓就寒著一張臉起身將桌子豁然掀開。
沒有人能夠體會得了她現在的心情,一種無端被愚弄的感覺簡直令人狂躁不堪。
她像是一隻失控的母獸,目光猩紅,麵容扭曲,全然不見了教導秦慕青時的從容睿智。
她在屋頭來回踱步,哢嚓哢嚓地咬著手指頭,在秦慕青驚恐的目光下,她像是被攝住了魂魄一般,自言自語著。
“怎可能!怎可能!這姬昔年究竟是什人?!”
“他怎會知道的!他怎會知道我做過瘦馬的!
知道這件事的老人都死了!都死了!
當年的痕跡也抹除得幹幹淨淨,他怎還查得到?!”
聽到瘦馬二字,秦慕青也激動了起來,她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尖聲叫道:
“娘!什叫你做過瘦馬?!你是秦家的二小姐,怎可能是瘦馬?!”
秦樓披頭散發瘋癲撞,將自己的大拇指都咬出血了。
見此,秦慕青手忙腳亂端起一壺冷茶,淋頭澆在他的頭上,大聲吼道:
“娘,你冷靜一點,這種時候,你若被他逼瘋了,豈不是正中敵人下懷!”
秦樓被淋了一個透心涼,滾滾的水珠順著她額頭劃過眉眼之際,那雙眼睛的目光,愈發陰鬱暗邃。
她緩緩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語出驚人道:
“我本是澤國前朝罪臣之女,發配流放做了秦樓楚館的瘦馬。
後幾番經手,最終流轉於秦家,為秦家老祖供完享用。
我心有不甘,每日傾心侍奉之餘,總是會哄著秦家老祖授我幾道修行的心法口訣。
漸漸地靈根初顯,修行有道,這才得以老祖重用,悉心教導。
我修煉有成,老祖將我指給秦義為妻,縱然他對我百般喜愛,護備至,但終究介懷於我是瘦馬出身,曾為千人嚐,萬人騎。
他從不屑帶我去人前走動,所以對於外界,極少人知曉,我是他秦義之妻。”
秦慕青聽到這,內心撼動不知,雙眸大睜,仿佛聽到了什極為可怕的事。
“秦義舅舅……他不是秦家大少爺,不是娘親你的血緣兄長嗎?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秦樓目光定定地看著她,語破天驚:“他是你的生生父